彼时,太白殿。
哐当一声巨响,玉架倒落了一排又一排,太白真君惨叫连连:“你这魔头!你这魔头!本君这便上玉帝那里讨说法去!”
幽尔的滔天怒意却充斥了整个大殿,嘭地一声又将大殿地门紧闭,声音阴寒如来自地狱:“你且告诉本王,洛轻寒为何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
太白真君也怒得快哭了,“本君如何得知!本君当初已照你的吩咐将解药融入斩情水抹去他的情丝,他醒来后已将对那丫头的喜爱之情忘得一干二净,本君又如何得知他又喜欢上了!”
死一般的沉寂后,太白真君忽然又心下一颤,“情丝抽离,情根却根深蒂固地留在那,折火丫头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他怎么也逃不过去的……”
幽尔闻言,隽黑的眼眸微微一眯,浑身散发着森森魔烟,最终却又近乎讥讽地勾起唇,开口:“斩情水给我。”
太白真君顿时瞪大了双目,“你这魔头又想做什么!斩情水既已对洛轻寒无用,你再去给他喝一百次一万次亦都无用!更何况,上次是他心急求药,你以为他还会那么不警醒吗!”
“我说,斩情水拿来。”幽尔却不曾变化语气,一字一顿地重复道。
太白真君本想再狠狠反击回去,可又畏于幽尔眼中的阴寒,怕极了他掌心再凝聚一圈黑乎乎的玩意把他整个太白殿彻底毁了去,只得咬牙切齿地去取了斩情水过来扔给了他。
幽尔接住了药,带着浑身寒意离去。
直待他的人离开了,太白真君才瘫倒在地上抱着一堆瓶子哭丧了起来……
云峰之上,幽尔站在那最顶端的地方,脚下是足以粉身碎骨的高度。
他却丝纹不动地站在那,仿佛比咧咧吹来的风雪更要寒冷。
面庞上更是阴沉骇人至极。
蓦地,他仰起头,嘴角带着一抹讽刺之意,一口灌下了斩情水,瓶子坠落万丈深渊,他也跟着转瞬消失在了云峰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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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宫。
折火终究是按耐不住,在春天到来之前,让之书提前了行程,留下陈青在魅王宫留意宫中动向,将大小事务交由边国王处理,自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会陈青飞鸽传书于她。
准备好这一切,折火便借着“微服出巡”的由头,换上她自己的衣裳,离开了魅王宫。
由于她和之书都是不喜麻烦之人,此番离开也只各自带了各自需要用到的东西,简单的行李,便御剑飞行于云空上了。
“小女王,我听闻人界北方今年战乱,鬼界那边涌入了无数鬼魂,要去看看相府吗?”
彼时的折火脸上戴着纯粹黑边的半面面具,遮住了眉眼,以防眼角的印记被有心人认出,却也因此显得她眉眼更加魅惑迷人。折火听到之书的话,轻轻勾了勾唇,“去看相府手忙脚乱吗?等过两天鬼界安稳些了再去吧。”
之书想了想也是,便颔了首,“小女王现下要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