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折火却形容难看地别开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心里憋的太厉害,她很想要把心中的那份不快发泄出来,而南宫木就在旁边。
南宫木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一边擦拭脸上的水一边懒洋洋地问,“怎么啦?不开心了?”
折火吸了吸鼻子说,“我没跟他吵架。”然后顿了一顿,把头扭到一边,又红着眼睛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捅了他一刀。”
南宫木:“……”
南宫木静了一瞬,发出叹息,“你真厉害。”
折火却又曲起了双腿,把头埋进膝盖里头,郁闷到不能再郁闷了。
南宫木也学着她曲起双腿,抱着自己的腿,咳嗽了两声,问道,“这算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吗?”
折火埋在膝盖里闷声回答,“你才是兔子。”
“姑奶奶……”
“哎你闭嘴啊。”折火抽咽了一声。
南宫木只好叹了口气,乖乖闭嘴了。
折火自己抱着自己的双腿缓了好一会,情绪才慢慢缓和过来,声音闷闷地跟南宫木说起了这件事的经过……
南宫木听完了她的话后,从怀里掏出糖果来,推了推她,折火不肯抬头,南宫木估摸着这丫头是在偷哭,便自顾自剥开了糖纸,往嘴里放了颗糖含着,慢悠悠地开口说:“其实吧,你做的没错,同门师弟当然比一只狐狸精重要呀。”
折火呼吸顿住了。
南宫木还依依不饶地又推了推她,“对吧折火。”
然后,折火抬起头来,红红的眼睛看着他,皱了皱眉,愣是没点头也没摇头。
南宫木又垂着长长的漂亮的睫毛,墨黑色的眼珠子盯着白皙削瘦的小手上用糖纸折叠的纸鹤,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你说,洛轻寒是不是活该,当然活该了,他那么对你,你再捅他一刀,这都是报应,是吧。”
折火吸着鼻子,抬手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听着他的话更是嘴角下拉,别开了头。
南宫木把翅膀折好了,继续懒洋洋地说着,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个再平常普通不过的故事,可那些话却字字句句教折火触目惊心:“但是,折火,我这样跟你说吧,洛轻寒小的时候长着九条漂漂亮亮的大尾巴,一天到晚带着他的九条尾巴到处瞎晃,我就背地里诅咒过他要出事,结果没蹦跶几年就给人觊觎上了吧,个小东西青红皂白全不分,给他至亲之人把九条尾巴都给砍了去,你就说憋屈不憋屈,当然憋屈了,可那时候他那么小,憋屈能怎么办,除了任人宰割的命又能如何?”
南宫木说到这里,眼睛微微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缓缓地转了一圈葡萄一样黑乎乎的眼珠子,眨了眨眸子,又恢复了神色,咳嗽了几声,慢慢地说:“所以啊,这件事又是个特例,你可以当着洛轻寒的面捅他刀子,但是别背后啊,他这种人你别看表面上冷酷得跟块冰似的,心里就跟玻璃渣子一样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