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晴几乎是行尸走肉一般出了市医院的门,她没有回家里,怕杨欣瑞看见这样的自己,又会被吓到。
她上了出租车,目的地是澳洲花园。
“嘟嘟嘟……”电话里又传来忙音,苏若晴收起手机。
没能打通安墨电话呢,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回来。
她好悲伤,好悲伤,这样的自己,需要有个人让自己撑下去,这个人是安墨,从小到大,和自己几乎亲如一人的闺蜜。
‘呼呼呼……‘苏若晴大口的喘着气,快步爬上二楼,从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公寓的门。
大门一开,她完全顾不上换鞋子,关上门就往里跑。
“墨子!!墨子……”她忘记了安墨是孕妇,不能受惊吓,只顾急慌中带着哭音的叫着:“墨子你回来没有?墨子……”
“咔……”打开卧室门,窗帘拉着,室内关着灯,黑漆漆一片,没有安墨。
书房也没有……
卫生间也没有……
都没有……
“墨子……呜呜呜呜……”苏若晴无力的关上阳台的滑门,她自己背靠着滑门,缓缓滑坐到地上,眼眶是湿润的,温热的眼泪一颗一颗毫无预兆地落下,苏若晴狠狠咬着下唇,只觉得心头悲凉,然后渐渐不能自抑,骤然埋首放声痛哭。
都过去了,让她哭一场,即便这一刻没有一人陪着自己,她也要最畅快的哭出来,把这些年无望的期冀,悲呛的执着,虚妄的想念,都从身体里抽离出去……
脑海中那些关于云天空的影像,在痛哭中缓缓模糊起来。苏若晴双手袖子被泪水浸湿,变得很凉,却不及胸腔内那颗心的悲冷。
…………………………………………
当天晚上,哭的眼睛红肿不堪的苏若晴无法回去面对苏泉和杨欣瑞,只能打电话说安墨身子不太舒服,她要在澳洲花园陪着安墨,如此,才将杨欣瑞骗过。
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她的声音太过于没有情绪,而且因为哭泣太久。早已沙哑,杨欣瑞该是觉察到奇怪之处,但她到底不是苏泉。没能细想之下质问苏若晴。
“嘟嘟嘟……”
一个人吃晚饭的苏若晴连续给安墨的手机打了十几个电话,却全都没有人接听。
“奇怪,不是说今天回回来的吗,怎么还打不通电话了……”苏若晴挂掉手机,面对着一桌子丰盛的食物发呆。
方才她脑子还昏昏的。精神也有点恍惚,给自己做饭,却做了整整一桌子,几乎将石琳娜和庄玉芬给安墨塞满的冰箱用掉了一半食材。
此刻不打电话了,她却发现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面对满桌子菜肴。她喉间干涩,腹内空空却难受的很,提不起一点食欲。
她只能继续去想想安墨的事情。
安墨的父母在她十六岁那年双双因为飞机失事而离开了人世。从此安墨只剩下了奶奶和爷爷这两个最亲的亲人,母亲那边的亲戚,则早就跟她们断绝了关系。
“还是睡觉吧……墨子应该是被爷爷奶奶又留住了,明天就该给我回电话的……”苏若晴这般想着。
起身,她迈着晃悠悠的步子去洗手间机械般刷完牙洗完脸。对着镜子里脸色发白,眼眶红肿不堪。满眼无神的自己看了半响,又放好东西出了洗手间, 往卧室走,打开门,开灯,爬进被子里,将自己用被子裹成一团。
苏若晴平常时候想念太重,一直不太做梦,但这一天,她却沉入进了梦中。
梦里,十一二岁的她和安墨快乐的在游乐场玩耍,跷跷板、旋转木马、秋千、单杠、双杠、滑梯、吊秋千、吊环、过山车、摩天轮、玩具小屋及迷宫,欢乐和笑声不断,她和安墨笑的天真灿烂……
这应该,是个美梦。
因为梦里,没有云天空。
第二天她醒来,几乎睁不开眼睛。
昨天哭了太久,哭的太悲伤,今天她的眼睛依旧很肿,虽然眼皮不再泛红,但这样也无法去公司上班。
苏若晴只能再一次拨通了聂经理的电话,没想到电话一被接通,聂经理的声音劈头盖脸的传来:“小晴~!你是不是对高天勋说了重话了?他那样一个自律严谨,从不无缘无故旷班的人,今天没来上来,居然还不打电话来请临时假……”
苏若晴握着收紧的手掌一个用力,心中涌起一股歉意和深深的无力。
她的拒绝伤害了高天勋。
而隔一天,云天空伤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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