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可是怀的龙种,立即光环附身了。
能来十里长亭送行的,一般都是交情特别深厚的朋友。屈突寿料到了会有人来,不过看见了武珝竟然来了,还是很吃了一惊。
武珝挺着大肚子缓缓下轿,屈突寿立即上前搀扶,武珝笑着道:“还好,没有来晚,否则下次见到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离别的场面是伤感的,但是武珝却仍然带着笑容。为什么要哭呢?哭就可以不离别了么?还不如笑着。
“娘娘之前的感业寺之行受了苦,我却没有得到好的机会去看你。”屈突寿道。
“大人切莫这样说,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你的照顾,我武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您现在有难了,武珝我不会坐视不管。但是此时朝廷当中也是风云四起,前阵子皇上多次被刺客惊扰,身心俱疲。可如今,这衷心之臣全部受冤而贬,真是让人心痛。”
屈突寿连忙小声道:“微臣受这点委屈并不算什么,还是娘娘了解我,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可是娘娘您现在身份特殊,万不可轻言朝政,而受到什么牵连啊。”屈突寿还是怕武珝对李治说些什么话,而触怒了李治。
武珝明白的点点头,拍拍屈突寿的手道:“放心,如何做我自有分寸,你只需要安心等待,会有重回皇城的那一天。”
屈突寿热泪盈眶道:“没想到今天娘娘会亲自来送……”
武珝端起早已准备好的水酒,率先祝词:“祝大人一路顺风。”一饮而尽。
原本还离愁切切的屈突寿却突然转变了心情。之前心情很差,是觉得一去无回了,但现在却觉得回城就在眼前。武珝不是一般的人,不说她身上散发着光也差不多,之前是不得宠,而如今不但怀了孩子,还受到圣上宠爱,那么前途不可限量。
霍嫣然看见来给屈突寿送行的其它人,也都是当朝忠心耿耿之人,也是后来辅佐李治和武则天的主要大臣,武珝执意要来送行屈突寿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要卖个好,她需要他日后为她死心塌地。
笛声清越绵绵。奏的是大唐朝最流行离别调。调子虽然不能说是很难听,但是实在是太单调了,但越是单调的笛声就越让人觉得凄凉。
送别了屈突寿,霍嫣然陪同武珝返回皇城。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而且大事已暂告一段落,武珝和霍嫣然都想在城里转转。时间尚早,所以轿子没有直接进皇城,而是在皇城根儿的集市里面走着,武珝一行人少而又低调,似乎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宫内的轿子毕竟不同于宫外,似乎过于华丽的些,每过一处,总有人频频回头观看。
集市热闹,霍嫣然走走看看也蛮新奇的,可是走的久了就觉得腿好酸痛。
这时武珝掀开侧面的轿帘,“是不是累了?”她关心地问。
“还好。”霍嫣然回答。走路也是体力活儿,但凡与体力活有关的霍嫣然都不擅长。
远远地传来了唢呐和锣鼓的声音,看来应该有什么喜庆的事情。再等一会儿,前面出现的一顶大红轿子,原来是有新娘子来了。此情此景,顿时给觉得累的霍嫣然如同打了一针兴奋剂,因为在现代社会中,这种场景是很少见的,所以霍嫣然一直比较好奇古代结婚的场景,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她觉得挺兴奋的。
“喂,前面有新娘子的轿子过来了。”霍嫣然掀开侧面的轿帘对武珝道。
“是吗?”武珝有些兴奋,然后命轿夫将轿子停到一边的岔路,第一是想下来看一看热闹,第二是想给前面的轿子让路。
轿夫依言把轿子停到了一边的岔路,武珝和霍嫣然站在集市边翘首以盼。
新郎骑着一头棕色的大马走在前方,脸上却看不见什么笑容,霍嫣然对武珝道,“怎么你们这的新郎结婚都不笑么?看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武珝道,“什么叫做我们这啊,难道你不是这儿的吗。”
霍嫣然立即噤声,然后尴尬地解释道,“哦,不,我的意思是……”
这时,迎亲的队伍越来越近,唢呐和锣鼓的声音充斥着周遭,也把霍嫣然的话全部给淹没了。
霍嫣然和武珝就站在街边瞧着,直到迎亲的队伍走过她们,霍嫣然眉开眼笑地问一旁的一个大妈,“这是谁家娶亲呀。”
大妈也到热心,道,“就是前边府上啊,你这都不知道吗?远近的乡亲可都知道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