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在他耳边小声道:
紧接着,陆玖怀抱一松,整个人往前一倾,险些一头栽下去,好在反应迅速稳住了身形,膝上只剩一条黑绒绒的披风,小猫崽在披风里拼来攻去,爪爪勾着披风,披风又在瞬间消失不见。猫崽舔舔爪,歪着脑袋看他。陆玖:突然清醒。
“殿下”马车外的侍卫不放心的又喊了一声。陆玖应了一声,想起身,顿住了,伸手抱起小猫崽,不动如山。
迟乔顶着一脑袋问号,伸爪戳了戳车门:‘咪“干啥啊,人喊你呢,你咋不动:“迟乔:噗。意料之内的好笑。
陆玖缓了一会,抱着小猫崽下了马车,在宫人的接引下进了永宁殿。
前任太子与陆玖住的太子东宫都是皇帝给其居所封的名号,真要论起来,这永宁殿才算是整个皇宫里正儿八经的东宫,只不过前朝太子,即皇帝的长兄无故暴毙在此,皇帝觉得不吉利,便将其闲置了下来。
这地方离起火点远,又一直有侍女太监常驻于此洒扫打理,不用提前遣人来收拾,只要烧上暖炉换好被褥,立刻就能住下,因而陆玖选这地作为临时落脚点。看略显冷清的寝宫,陆玖抚了抚猫崽的脊背,倒也没说什么,只暂住几日的地方,到没所谓多奢华舒适。
等过几日皇帝的尸首送进皇陵,乾清宫着人清扫收拾一番,又该搬出去了。
“殿下,张太医到了,”殿外的侍卫忧心忡忡细瞧瞧吧”
陆玖方才清理了手脸,刚坐下饮茶,闻言身子猛的一僵,一口茶水险些呛进喉咙里。他心虚的看了眼怀里的小猫咪,小猫咪果然也在抬头看他,半眯着眼睛,尾巴很不爽的拍打着他的手背。
”15。"
声音有些许无奈。也罢,娇娇这样爱粘着他,他身上的伤迟早要处理,再怎么瞒也是瞒不住的。张太医拎着药箱进来,正是前段时间帮着他哄皇帝的那个太医院扛把子,先叩首行礼,参见殿下。陆玖摆摆手,免了他的礼,带着小猫咪坐到床边,开始解衣服。张太医盯着他。猫崽也盯着他。陆玖:
倒也不必如此目光如炬。衣裳解了个大概,他褪去半边里衣,露出紧包着绷带的右肩,伤在右臂与肩相连的地方,绷带包的很厚,估摸着足有四五层,饶是如此还能见隐隐渗出来的红。张太医给他一圈一圈又一圈的解绷带,看着越往里被鲜红润湿的范围越大,眉头一皱,很是心累。等伤口露出来,暗红一片,一指长半寸宽的刀伤横在肩头,中部切口平整,首尾两端却瞧着很不规整,连皮带肉,粘着早已凝固的血块,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咕涌着血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在室内弥散开来。
“殿下,您这伤虽说不深,并未动及筋骨,却也是需要静养着的,”张太医瞧着那伤口愣了好一会儿,脸色变了又变,小心翼翼的问他:“您这半个时辰里怎得会将这半指长的伤一扯成这样损色样的啊!!原本养上一个月就能好的轻伤,现在看这样子至少得小半年才能完全养好!张太医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露出这个病人到底怎么回事真的很不听医嘱不想治了自生自灭累了毁灭吧’的表情。
“咳,事急从权,”陆玖避开太医幽怨的目光,又避开猫崽不明情绪的目光,平静的好像伤口不是他身上的一样:吧。”张太医欲言又止。张太医止言又欲。
“您这声音怎的也哑成这般,还有这脸,眼睛也
从乾清宫传唤他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您到底干啥去了啊!!亲自下场去东宫救火了吗!
“你治就是了,”陆玖眉头一皱,“哪那么多废话。”张太医张太医深吸一口气。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这个崽种是皇帝,惹恼了掉头的是自己。医!者!仁!心!张太医掏出药箱子,挽起袖子,开工。
迟乔瞪着眼睛,紧盯着他肩上的伤口,看看惨不忍睹,鲜血横流的伤口,看看皱着眉,躲闪着视线不肯跟他对视的崽,再看看伤口,再看看崽。然后被崽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娇娇别看,一会就好了,”他顿了顿,安慰猫咪道:
迟乔深吸一口气。那你很棒棒要猫叔夸你吗那手指头能嵌进去的伤,你跟我说不疼!
你当猫叔真是个傻猫!猫崽的尾巴大幅度抽打着被褥,啪啪啪,非常生气。张太医:探头探脑。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张太医:!张太医面露肃容,认真处理伤口,拍马屁:“微臣随军时也为士兵处理过差不多的伤口,换做那些皮糙肉厚的士兵都清洗伤口消毒时都疼的哭爹喊娘,殿下却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可见殿下忍耐力高于常人,不愧是殿下!”猫咪气急,肉垫狠狠将覆在眼睛上的手拍了下来,一双金瞳里满是被欺骗敷衍的怒火。
你管这叫不疼!
谈笑风生的陆玖:张景你可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