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房青山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我们找到那座院子的时候,已经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到了那里,还掳走了阿狼。”
“那你们在干什么?眼睁睁地看着阿狼被他们带走吗?”
“大哥,您有所不知,那几个人的身手都特别厉害,兄弟们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知道他们什么来历吗?”
“不知道……大哥,您是没看见,那几个人都跟幽灵似的,一眨眼就不见了……而且今天风大雨大的……”
“除了找借口,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真是一群废物!”
“是!大哥骂得对!”
“少说废话!继续找!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阿狼给我找到!然后……明白吗?”
“明白!”
房青山挂了电话,伸手拉开面前厚重的窗帘。
已经凌晨五点多了,平时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可是今天,窗外的天空依旧黑沉沉的,仿佛罩了一块灰黑色的幕布,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风已经停了,可是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苍茫。
想到昨晚,琴无双那般可怜兮兮地恳求他,求他帮她找到阿狼,房青山的胸口里面,顿时控制不住地燃起熊熊怒火。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那个阿狼再活在这个世上。
他一定要彻底断了琴无双的念想,他要让她从此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正一动不动地趴在卧室的门上,那双原本妩媚如妖的凤眼中,流露出绵绵不绝的恨意。
——
军医给韩幸的左脸抹了点药膏,叮嘱韩幸躺下好好休息,就关上灯出去了。
黑暗中,韩幸依旧静静地靠坐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
窗外,雨声依旧,令他有些莫名地心烦。
程向前说,他捅了一个大篓子,可是,又说事关机密,不能跟他详说。
韩柏年也一直骂他犯了大错,但是也始终没有明说,他究竟犯下了什么大错。
这越发让韩幸心中疑惑不解,他忍不住猜测,或许那个牛魔王的身上,还牵扯着什么重大的案件?
牛魔王一死,线索也就跟着断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着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给他们添了乱。
不过,他不后悔。
只要牛魔王死了,他怎样都无所谓。
然后,他又想到了韩柏年,他是真的不知道,韩柏年患了心脏病的。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也或许,是韩柏年不许人告诉他。
想到刚刚韩柏年犯病的模样,韩幸忍不住有些后怕。
如果,那一刻父亲真的倒在自己面前,如果,父亲从此再也站不起来……
他突然有点不敢想下去。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恨父亲的。
此刻却突然发觉,他的心里,竟然还是非常在乎那个人的。
可是,他依旧无法理解,在父亲的心里,难道亲情真的比不上他所谓的军人的职责吗?
一个陌生人,难道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重要?
他无法理解,更无法赞同。
如果,作为一名军人,必须忘记自己,忘记自己的家人,那么,这样冷血无情的军人,还能成为国家和人民的守护神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幸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军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