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叔叔,不是这意思,刚刚家里人说点事,没顾上时间。”王鹏小心地解释后问,“你没把东西送出去吧?”
“我给宁枫打了电话,请她去一趟省里找江省长。”张冬海说。
王鹏一听张冬海要把东西给宁枫,一下就急了,“你已经给她了?”
“没有,我正在去她公司的路上,快到了。”张冬海说。
“还好。”王鹏松了一口气。
张冬海却越加不满了,“小鹏,什么叫还好?你不用指望我把这事瞒下来!”
王鹏忙说:“我不是这意思。叔叔,你听我说,这是让宁枫跑一趟是没错,但不能由你去跟她单独说。”
“为什么?”张冬海疑惑了。
王鹏顿了一下说:“宁枫是个生意人,她愿意做这种事情和你出于律师的正义感完全是不同的。如果只是你一个人去找她,这东西最后未必会到江省长手里,你想过吗?”
“宁枫不会是这种人吧?”张冬海不敢相信。
王鹏叹口气说:“我原来也一直这样想,但最近越来越现自己错得厉害。叔叔,你听我的没错,赶紧调转车头去找冯哥,让他跟你一起去。”
“这种事,难道也要用感情来压住她?”张冬海觉得王鹏的想法是不是太幼稚了。
“不是。我不知道冯哥对她有几分真,但我可以确认她对冯哥可不是什么男女感情,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没错!”王鹏说着补了一句,“你难道连我也不信啊?”
“好吧,听你的!”张冬海挂了电话。
王鹏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和谁通电话啊?”王鲲在客厅里问,“听上去好像是出了大事。”
王鹏心里隐隐觉得在家打这个电话有点不妥,但细想又觉得毕竟是一家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释然了。
但他对王鲲的问话也没有认真回答,只是笑着说:“没什么。能有什么大事比我们一家人能团圆更重要的?”
王鲲嘿嘿一笑,没有再接口。
当晚,王鲲两年来头一次与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晚饭后,按秦阿花的要求,他带着行李跟王鹏去宿舍睡觉。
王鹏安顿了自己的大哥,就匆匆去了自己后面一幢宿舍楼找年柏杨。
同样是宿舍楼,年柏杨住的这一幢,四周都种满了四季植物,环境相当幽静。而且,县里专门为年柏杨、董展风这样的外来干部安排了套房,方便他们的家属来时可以一同入住。但无论是到梧桐已经第七个年头的董展风,还是才来第二年的年柏杨,家属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保持了高度的神秘。
王鹏第一次来这里,但他走得很急,根本无心欣赏周围精巧雅致的景色。
年柏杨来开门的时候,手里正拎着一把锅铲,让王鹏很意外,还以为他屋里有客人。
“进来,就我一个人,嘴馋了,自己煮点喜欢吃的东西。”年柏杨说完就往厨房去,“把门关上啊。”
王鹏轻轻关上门,走进客厅。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按照年柏杨的喜好,布置得干净利落。
与董展风经常让许家晖去他宿舍帮忙收拾不同,年柏杨在启用王鹏以后,还是坚持自己动手清理屋子,这也是王鹏从来没来过这里的一大原因。
王鹏闻到一股鱼香,便进了厨房,果然看到年柏杨真在做红烧划水,不禁笑起来,“原来县长喜欢吃这个。”
年柏杨笑说:“梧桐县估计就你知道这事了。想不想尝一口?”
“好啊。”王鹏答。
“快好了,帮我摆碗筷吧,正好我们喝两口,也省得我一口人吃不热闹。”年柏杨说。
年柏杨性情一向冷淡,会说一个人吃不热闹,倒让王鹏很意外。
刚刚放好碗筷,年柏杨就端菜上桌了,一个红烧划水,一个炒青菜,一个骨头汤,简单却不失营养。
“给你喝喝我珍藏的泸州老窖,市面上很少见的哦。”年柏杨从橱里拿了酒过来。
倒了酒,一杯下肚,又尝了年柏杨的手艺,王鹏赞不绝口之余,年柏杨终于问:“你不会是特意来蹭吃的,说说看,什么事?”
王鹏放下筷,正了正坐姿,对年柏杨道:“临荷乡的征迁有重大问题,小莫出事与此有关,市里也有人牵涉其中。”
年柏杨眉毛一抖,放下筷子说:“你那天跟我汇报后,我就与展风书记进行了沟通,他和我的意见一致,那就是——坚决肃贪!”他看了王鹏一眼,突然问,“你估计,省里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