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急冲过来,走得近了便发现板子上躺着个人,身上全是血,看起来极其虚弱。
那五人一路冲进医馆,看到的人无不让路,这种时候,挡路就是挡命,没人去干这讨人嫌的活。
南筠也总算明白,原来这里的人抬人都用木板。
像刚刚那样的伤患,便属于急症,医馆自会派出医修先行为他看诊。这里没人会觉得不公平,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被抬进来,到时候能早一刻就或许能捡条命,至于平时,多等等又掉不了块肉。
今天更是,基本所有等着看病的人都在围着担架瞧。
“是不错。”这些人高声谈论着,“不光能省人,只用两个人就能抬,这东西也轻,人睡上去也比木板舒服,这把子做得,走起来也显然更方便。”
“这是谁想到的法子,简直是妙。”
“要是把这树枝编的东西换成软布,是不是更好。”
“你当人家没想到啊,或许是在林子里急需顺手就做的,那时候哪有软布。”这人反驳完,又道:“不过回去我们可以做这么一个,照着来应该不难。”
南筠:“……”
……
远离此地的一处僻静小巷内,卖给南筠地图加心法的男人解除了自己身上的障眼法,修为也蹭蹭蹭的窜了上去。原本长得十分唬人的模样,立即便成了一个风流的公子哥儿,行走之间袍角翻飞,一双桃花眼说不尽的风流勾人。
他从巷子另一头出去,便进了不远处的客栈,上了二楼一推门却愣住了。
然后他二话不说关门转身就走。
紧接着,就见被他关上的门被一道锋利的剑气划开,拍向两边。屋内那人灵力控制精准,即开了门,却也没有损伤到分毫。纪凌尘苦笑一声,只好又转身进了屋子,并回头将门再仔细关好。
屋内一人长身直立,手中提剑,正冷冷的看着他。
“师弟啊!”纪凌云进屋往那一坐,熟练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吐糟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这个师兄……行行行,我说正事,人没找到。”
白尘身上的气息瞬间更冷了。
纪凌云一顿,干巴巴的放下茶杯,“能怪我么,都不知道人长什么样。”越说他越觉得委屈,“我都听你的话去青霄镇悄悄的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就查到那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别说留影璧了,连个画像都没有。”
剩下的他没敢说出口。
实话说那南筠在他看来就是个傻白甜,被养得智商不行倒也罢了,连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心地善良,没有坏心眼。但在修仙界,这样的人往往是活不长的,离了青霄镇,没了南父,纪凌云都有种他活不过三天的感觉。
纪凌云喃喃道,“你说就这么一个小白兔似的人物,他能跑哪儿呢?”
“我要知道,自己就去了。”白尘冷声道。
纪凌云:“……”
好在他早已习惯这个师弟的说话方式,才并没有被气死。只是往桌上一趴,苦了一张脸,“知道了知道了,我找就是了,我这几天在这城里摆了个摊,也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看来八成是没来这里。”
顿了顿,他似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说起来我今天看到一个男孩儿,卖他地图五块下品灵石都嫌贵,搭了本烂大街的莫问曲,他倒跟看宝一样的还翻了两页,还背着把木头做的破琴,你说有不有趣。”
“我对这些没兴趣。”白尘不客气道。
纪凌云挑眉:“真不敢兴趣?”他慢吞吞的道:“那少年可长得不错,我敢保证比师父给你算的有缘人要好看,要不干脆就他吧,也别找……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这么看着我。”
“总之你赶紧找。”白尘冷声道。
纪凌云往桌子上一趴,一脸的生无可恋,“好好好,找找找。”
“对了。”下一秒,他又一副十分精神的模样,“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那些人还不安份?”
白尘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纪凌云唉声叹气,“说起来我还是你师兄呢,结果师父都不说给我算个道侣出来。没有就没有吧,我还得帮你找人,可怜啊可怜……”他这儿一口气还没叹完,白尘已经推开窗户,下一秒人就已经不见踪影。
“操!又不听我说完,没大没小没规矩。”
话虽这么说,他的神色中却全是担忧,过了会儿又道:“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应不应付得了。”
“算了,还是先找南筠,料那些败类人渣也不能拿我师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