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衣服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在月光下看起来格外恐怖。
无颜站在那处,双眼盛满哀伤,就那么看着孟将然。
“你说月行宗上修真者太多,难保没人发现我是魔修,所以便让我在临城里等着。我这一日日的等着,听闻那陆流觞受了伤损了修为,又听闻孟五找回了自己的徒弟,又过了许多时日,你却还没有来找我。心中恨你,又忍不住来这天行宗上来找你,刚刚在门外看着你,本来以为你可以追上我,你最后又与那怪异的人一起赏月。我这心里十分难受,为何你们总是忘记我呢?”
孟将然心中难受,他死里得生、苟延残喘之时,这无颜陪在自己身边,虽然这人呆呆傻傻的,危急时刻那逃跑的也十分快。但是无颜是魔修,自己如今归了天行宗,也不能与这魔修呆在一块。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如今看着无颜这般伤心的样子,心中生了一股哀戚之感。
他竟然又犯了以己度人的错误!
自己年老之时,想着自己这般面目无颜见师父,所以便一个人挣扎求生,后来恢复了容颜,不想让师父为难,便孤身一人上月行宗报仇。却不知自己活着便是对师父来说最好的事情了。
如今想着自己与无颜终究不能成为朋友,这正道与魔修是一道鸿沟,无法跨越,却不知道无颜把自己当做他的依靠,自己不去找他,对无颜来说多么难受。
“这本是我的错,若是你愿意,便一直留在我身边。”孟将然道,“随我进屋来。你这一身脏兮兮,身上还有一股臭味,待会儿我去打些水给你洗浴。”
孟将然这屋子分为里屋和外屋,外屋摆着一张桌子,两张太师椅,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里屋隔出一个侧间,专门用来洗浴。孟将然让无颜坐在这太师椅上,自己去里屋拿木桶去打水。天行宗人极少,只有那厨房等必要的地方有下人。孟五身边有孟惑跟着,孟将然身边却没有什么侍从。
“哈哈!老妖怪,你刚刚是不是特别愧疚,你忘了我,我心里是难受,也没那么可怜,心里生气,就想着拼死也要来这山上揍你一顿。不过看着你这样子,看起来一掌就会拍死你,你这脸长成好看我也不忍心。不过我现在无家可归,便要赖在你身边。就算你以后有了伴侣,我也不会离开的。”无颜眼中的哀伤瞬间消失不见,语气轻快道。
孟将然拿着木桶的手抖了抖,回头看了眼无颜。
“我明日就去与师父说,让你留在这天行宗之上。”
无颜果然不记仇,洗干净了,晚上便要赖在孟将然床上。
“这几十日,我很少睡这么舒服的床,我这般瘦,占得位置也十分少,老妖怪,你便大方点吧。”
“……”瘦是瘦,但是却要紧紧贴着自己睡。
“老妖怪,你这处的活内丹如何了,为什么感觉这内丹很大,把你这肚子都撑出来了?”无颜伸紧紧贴着孟将然,自然察觉到了这变化。
孟将然突然想起了旧日里自己把这腹中当做活内丹,还喜不自禁,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这不是内丹。”
“那是什么?”无颜十分好奇,伸手想去戳。
孟将然的腹部处突然生了一层白色的光,无颜整个身体似乎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力,往外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墙上。
“……”
“老妖怪,你作甚偷袭我?!”无颜勉强站了起来,怒目瞪着孟将然问道。
孟将然表示自己很无辜。
这一夜便在这鸡飞狗跳度过,无颜坚信自己一定会戳到孟将然的肚皮,但是一次一次地被弹回来,直到那刚换上的白衣,滚了许多灰尘后,又变成了黑衣。
第二日清晨,孟将然便将地上半死不活的无颜拍醒。无颜怒视着孟将然那肚子许久。
“你将衣服扒开,让我与你肚子中这东西更加直接的对峙。”
“……早上他火气盛,扒开你怕是要直接被弹到这葫芦山下去了。”
孟将然带着无颜去了孟五门前。那屋子中传来许多奇怪的声音,孟将然脸上一红,对那坏人多了几丝怨气。
他鼓着气敲了敲门,轻声唤了句:“师父,您在屋里吗?”
屋里声音瞬间消失了,过了片刻,门才打开。
孟蕴尘一身红衣,眉目如画,那黑发却有些凌乱,脸上微红。
“然儿,有何事?”那声音却十分沉稳。
“师父,这人叫无颜,徒儿想将他留在天行宗上。”孟将然指着无颜道,“他这脸受了坏人陷害,师父是否有法子帮他恢复?”
孟将然话音刚落,孟蕴尘身后又站了一人,这坏人显然脸皮十分厚,头发凌乱,衣裳也是半开着,露出大片的胸膛,因为好事被打断,满脸怒气地看着孟将然。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