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想知道,他取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果我坚持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呢?”乔莫栾将包袱拿出来,他很好奇这黄布里到底包裹着什么。
问芙愣了愣,目光落到乔莫栾手中的包袱上,说道:“如果姑爷坚持要看,奴婢阻止不了,奴婢只能劝姑爷为了三小姐着想最好别看。”
问芙最后一句,纵使乔莫栾再有好奇心,他也不能打开包袱看里面的东西,思考许久,问道:“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没打开包袱前,不知道,打开包袱后,便知道。”问芙回答。
乔莫栾身上被一层浓厚的乌云严严实实地笼罩,这不是废话吗?没打开包袱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开包袱后,他也会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两人僵持着,最终还是乔莫栾妥协,将包袱交给问芙,接过包袱后,问芙松了口气,她还真担忧乔莫栾执着的将包袱打开。
“请姑爷别将此事向三小姐说。”问芙抱着包袱叮嘱道。
乔莫栾浓眉微微锁紧,冰冷的脸颊紧绷,他并没给问芙保证,而他的沉默,问芙当他是默许,朝他福了福身。“奴婢代三小姐谢过姑爷。”
闻言,乔莫栾想发火,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寒声命令道:“出去。”
“是。”问芙不敢怠慢,抱着包袱离走了出去。
乔莫栾眼里的光芒多了几分沉暗的阴霾,他感觉自己被这个丫环给耍了,先是叫他取东西,东西取回来,他还没打开看,便被她拿走,乔莫栾有些后悔,早知道他挖出东西时就将包袱打开。
“到底是什么东西?”乔莫栾抚摸着下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汝阳的睡颜。
乔莫栾一夜无眠,好奇包袱里的东西,纠结在胡同里撞到的那个女子,他敢说是第一次见那女子,然而,他在看到她强忍着的痛,心会微微抽痛。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乔莫栾并没叫人去调查,不知为何,他有些排斥知道那女子是谁?
隐隐觉察到,那女子跟他有什么渊源。
天亮,乔莫栾依旧维持着一个动作,直到汝阳睡醒。
汝阳睁开眼睛,便见乔莫栾坐在她床边,清眸里闪过一道诡异,见他身上的衣衫是昨天穿,他有一种习惯,若是第二天醒来,绝对不会再穿昨天穿的那件,当然,如果是在野外,他就只有将就。
汝阳准备开口问,突然嗅到从他身上飘来的一股混合的清香,汝阳很确定,是两种不同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一种是她熟悉的,另一种却是陌生的。
“醒了。”乔莫栾见她醒来,敛起思绪,将她扶了起靠坐在床头,拿过一个软枕放在她背后。
“你昨夜又出去了?”汝阳淡淡的问道,昨天她睡得有点早,中间又没醒来,所以,连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昨夜回来的,还是今天一早回来的。
乔莫栾一愣,随即点头,用鼻音嗯了一声。
“在青楼跟人谈生意?”汝阳又问道,在青楼里会沾上不同的胭脂与香气,但汝阳觉得,他身上的香气,并非在青楼里沾上的,那香气太清新,两种混合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这种清雅的香气,在青楼里很少遇到。
“不......”乔莫栾刚吐出一字,声音戛然而止,精明如他,岂会察觉不出汝阳这么问的用意,问芙的话在他脑海里浮起,他不能说他去王府了,如果汝阳问他,他又怎么应付,她以为他去了青楼,就让她这么以为,他只需要点头,很多事就容易解决了。“是。”
汝阳心一沉,他撒谎骗她,明明没去青楼,而他却承认。
青楼的女子,都是风尘中的女子,他跟风尘中的女子暧昧不清,好过他跟良家女子。
她爱岑晨曦,而乔莫栾是岑晨曦的前世,她这颗心是守不住,她只能守着这张嘴,只要她不点头承认爱他,就不会有人知晓,届时真被他抛弃,她伤了心,却不会失去尊严。
“你先去换件衣衫。”汝阳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明明是这么好闻的香气,此刻被汝阳吸进鼻翼,却觉得恶心,女人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他遇到个心动的女人。
“好。”乔莫栾给汝阳掖了掖被子,才起身走出房间。
望着他的背影,汝阳面色凝重了几分。
她跟乔莫栾还没成亲,她就感觉到他在外面有女人,若是真成了亲,时间久了,他对她也失了兴,他会将她休掉吗?
汝阳仰头,望着床顶,大师说这世是她欠了他,是她在伤害他,她怎么感觉大师说反了。
乔莫栾走后,问芙端着水盆走进来,将水盆放在桌上,拎干毛巾,来到床前,先给汝阳洗脸,接着擦手。
“问芙,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汝阳问道,她是女人,对丈夫的晚归,不可能真无动于衷。
“亥时。”问芙回答。
“亥时?”汝阳喃喃念着,亥时也就是21点到23点,他在十二点钟之前就回来了,可他却一夜没睡。“回来就去书房了吗?”
“没有。”问芙摇头。“姑爷回来就一直在房间里守着三小姐。”
对于昨夜让乔莫栾去王府取东西的事,问芙是一字也没泄露。
“没去过书房吗?”汝阳又问道,如果真一直守着她,他就在她床前坐了一夜,他明明可以上床陪着她睡觉,为何只是守着自己?
“没有。”问芙给出肯定的答案,昨夜她是寅时回房间睡觉,所以她很能肯定,姑爷一直在三小姐的房间里。“三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问芙问得很是心虚,她真不知道,自己回房休息时,三小姐有没有醒来,跟姑爷说了什么,她相信姑爷没说出去王府拿东西的事,否则三小姐不可能这般淡定,除非......
“没什么事,我只是随便问问。”汝阳摇头,她才不会说自己怀疑昨夜乔莫栾去见了女人,他身上留着两种香气,一种她很熟悉,柳无双身上的,他去过王府,他去王府不足为奇,柳无双缠着他,然后染上她身上的香气,也不奇怪。
让她堵心的是,他身上另一种香气,如果没有近距离的接触,不可以沾上别人身上的香气,也不知为何,闻到那股香气,她就莫名的心神不宁,这种危机感在柳止柔身上都不曾有过。
问芙看着汝阳,欲言又止,汝阳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问芙想了想,谨慎的看了一眼紧关的门,借着给汝阳拉被子的动作,低声说道:“三小姐是不是怀疑姑爷?”
汝阳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让问芙一眼便看出。
“姑爷回来时,奴婢也闻到他身上沾有女子的香气。”问芙接着说道,这也令她纳闷,明明让姑爷去王府拿东西,回来晚了不说,身上还带着香气,因为姑爷是主子,自己只是一个奴婢,对于这种事,她没有资格问清楚。
问芙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姑爷去拿,东西她埋在树底下,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她该找时间自己去王府取,可她又担心,自己离开了王府,想要再进王府不容易,所以才让姑爷去。
二小姐对姑爷的心,她是知道的,很早以前,她便知道,姑爷拿东西时肯定撞到了二小姐,若是因此,让三小姐跟姑爷感情出现问题,她会自责死的。
“男人嘛!精力旺盛,你也知道,我这身子,他去青楼发泄很正常。”汝阳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她这是在帮乔莫栾解释,自己心里堵就算了,若是再给别人添堵,她会觉得愧疚,加之这是她跟乔莫栾的事,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即使是问芙也不行。
青楼发泄,汝阳说得太直白了,寻欢作乐或是寻花问柳,也比青楼发泄更含蓄,问芙听了眼角抽得厉害,看着汝阳欲言又止,如果说姑爷是去了王府,三小姐一定会追问,三小姐怀疑姑爷去青楼,看她也没真生气的意思,问芙将欲解释的话吞回腹中。
“三小姐不生气吗?”问芙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问道。
她怕汝阳看出自己的心虚,转身去拧盆中的毛巾,借着这个东西,掩饰她的心虚。
“生气有用吗?”汝阳不回答反问,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她生气只是惩罚自己。
很多例子,都是妻子怀孕,丈夫受不了外面的you惑,搞出外遇,等妻子生下孩子,便提出离婚,而她无权生气,其一,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乔莫栾的,其二,她还没有与乔莫栾成亲,他们还不算是夫妻,有什么资格限制他的自由。
“三小姐。”问芙有些心痛的看着汝阳,三小姐太没自信了,一定是小时候被二夫人跟二小姐欺负,现在即使失忆了,还是很自卑。
问芙很想说,她现在的身份今非昔比,如果她不愿意姑爷去青楼,她可以直接说,就凭她怀着姑爷的孩子。
母凭子贵,当年夫人若是生下的是个少爷,夫人就不会像今天这样,问芙有些惋惜,她不是嫌弃三小姐不好,而是遗憾,现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