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开春,试婚纱那天,林格特地从国外赶来,陪着苏浅一起。
对于婚礼,苏浅其实没什么要求,在她看来,两个只要真心相爱,其他都是身外之物,形式不重要。
陆焰却偏偏在这上头很执着,不喜欢透漏隐私的他,这回竟然对两人铺天盖地的新闻没做任何处理。
苏浅的婚纱来自国际某大牌高定,在国内设有工作室,只负责展示,平时并不接单。
来到工作室,苏浅才知道,这件高定婚纱早在一年前就制作完毕,一直搁在工作室里。
林格瞄了一眼挂在展架上的婚纱,啧了一声,笑着打趣:“没想到陆焰看上去那么高冷,在这上头竟然颇有几分少女心,这颜色,啧,清奇。”
苏浅微微一笑,无话可说。
跟往常的婚纱不同,这款婚纱是藕荷色,颜色偏淡,柔美典雅,婚纱是露肩设计,前襟缀了真丝织就的花朵,浅青色,跟藕荷色交相辉映。
鱼尾设计的裙摆,勾勒出完美的腰身,拖长的裙摆曳地,华丽而张扬。
与前襟略微保守的设计不同,后背自肩膀以下十公分处直至腰窝之上,呈现出大片雪肤,凸显出几分夺目的性感。
设计师是个外国人,叫莎拉,因为在中国多年,又嫁了个中国老公,中文讲得贼溜。
“陆太太,这款婚纱出自我们时尚总监之手,您瞧,裙摆上缀着的这些钻石,特地交由工厂进行切割,经由我们的工作人员一颗一颗人工钉上去,陆先生特地交待了,务必保持成色一致。”
莎拉起身开了灯,重新回到展架,莎拉指了指婚纱繁复的裙摆,微笑着介绍:“陆太太,您看一下这件婚纱的裙摆,有没有令人惊奇的发现?”
“惊人的发现?”
苏浅茫然地盯着她,莎拉报以一笑,像是在展示自个儿的宝物一样。苏浅顺着她指向的方向望去,室内亮着日光灯,打在藕荷色的婚纱上,上头的碎钻在灯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熠熠夺目。
“你是指这些发光的钻石么?”
莎拉神秘一笑,“您再仔细看看。”
“?”
苏浅闻言,多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撇开那些碎钻不提,层层叠叠的裙摆这会儿在灯光下,像是流动的水银,星光乍泄。
“这件裙摆我们下了工夫,为了呈现出流动的效果,我们特地采用了不同布料,利用折射原理,达到完美的效果。”
提及这个创意,莎拉明显颇为自豪。
苏浅掂了掂裙摆,黑线顿时爬满头。
别看是轻纱所制,搁不住层数多,掂在手上沉甸甸的,苏浅甚至能想象出来,婚礼当天穿这个,自个儿怕是要被累死。
林格手指戳了戳闪闪发光的碎钻,笑着揶揄苏浅,“真破份儿,就只这些钻石也要花费巨大吧?果然家里有矿,自己又是金矿本矿,真任性。”
停顿一下,林格直视着苏浅,半开玩笑道:“婚纱这么梦幻,该不会一会儿冒出一双更梦幻的水晶鞋吧?”
苏浅失笑了下,当下就反驳:“应该不会吧,他应该不至于这么浪漫——”
两人交往这么多年,陆焰连束玫瑰花都没送过,傲娇得不行,这件很梦幻的婚纱兴许就是他一时兴起,朝着奢华打造的,根本没想那么多。
苏浅自我解读着,哪知道,小店员经由莎拉的授意,从里头拿了只鞋盒出来。
莎拉接过来,笑眯眯地打开鞋盒,指了指里头那双璀璨的水晶鞋,对苏浅说:“陆太太,这双鞋子也是独家定制,您要不要一起试试效果?”
苏浅:“……”
林格:“……”
……
这类婚纱看上去华丽精美,穿在身上绝对算不上舒服,套上婚纱后,苏浅只觉得自己不是穿了件衣服,简直像是套了十公斤的铁具,她试着走了几步,裙摆上头的钻石摩擦着,发出轻微响动。
高跟鞋也是水晶质地,尽管里头嵌了层绒膜,依旧不大舒服。
店员帮她提着裙摆,跟在她身后出了试衣间。
一出门,苏浅就瞧见了陆焰。
男人姿势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了根细烟,没点燃,正跟林格交谈。
他穿了件黑色燕尾服,雪白的衬衫笔挺有型,不像平时系着领带,这会儿,领口处是优雅的同色系领结,苏浅记得早上他去公司时,身上的西服并不是这件。
这么看来,这套西服应该是为了婚礼准备的。
苏浅拎着裙摆,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脚上的水晶鞋随着走动,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
听到声音,陆焰下意识抬眸,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乌黑深邃的眼睛闪现出一抹错愕,进而,目光凝在了她身上。
即便过去这么久,他看人的方式跟少时一般无二,黝黑的瞳仁明亮又冷淡,直勾勾地盯着人时,专注得很,让人无所遁形。
在一起这么久,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盯着瞧,可苏浅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回事,眼下被他过于专注的目光凝着,一颗小心脏怦怦直跳,像是无数头小鹿从心间路过。
素白的手指局促地捏了捏裙摆,苏浅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定了定心神,冲他弯了弯眼睛,调皮地问他,“好看么?”
陆焰没作声,一双乌瞳瞬也不瞬地落在她身上,眼神沉沉的,像是翻腾着汹涌的潮水。
苏浅被他盯得面红耳赤,强装出来的镇定顿时破功,笑意僵在脸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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