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颗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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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跟陆焰联系向来谨慎，通常不会在宿舍里接他电话，听闫萌提及，倒是想不起来哪次出了纰漏。

    “你不说我就挠你痒痒。”

    说着，还真的伸手去挠她。

    苏浅左右躲避，被她闹得不行，只好半真半假地说：“大概是……金主？”

    闫萌怔了怔，根本不信，跳起来继续闹她。两个女孩子在操场追逐着，隔壁球场的活动也结束了，林悠扬将排球丢进收纳筐里。

    喝水时，看见苏浅正跟闫萌闹得不行，笑容是他从不曾见过的灿烂。

    联想到昨夜那个略显落寞，冷冷淡淡的女孩子，林悠扬心下微沉。

    昨夜争执时，她说那个冷漠的少年是她兼职家教的学生，少年当时表情冷淡，并不反驳，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是……

    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那种极致的占有欲，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家教与学生。

    晚上回去跟表妹聊天时，听表妹描述苏浅的那个“学生”思维方式怪异，不是什么正经人。

    林悠扬很是担心。

    这会儿也没什么兴致，同伴喊他去打球，林悠扬暂时按耐下心中的重重疑窦，跟同伴肩并肩往球场走去。

    或许，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她，毕竟是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加上表妹钟篱的怂恿，林悠扬并不想轻易放弃。

    ……

    陆焰被叫到了办公室。

    付瑶正在整理新到的一批数学资料书，见他进来，付瑶手上的动作慢了几拍，偷偷看了他一眼。

    少年穿着制服，衬衫平展，领带规矩，分外整洁。

    脸上的表情也像他整个人一样，冷冷清清，没有温度。

    李成功泡了杯枸杞茶，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陆焰啊，关于竞赛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这次竞赛咱们学校统共7个名额，西分4个，咱们校区3个。如果能在竞赛里取得不错的名次，保送q大十拿九稳。你呢？你怎么想？”

    “随便。”

    李成功：“？”

    少年回答得心不在焉，虽然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德行，李成功还是被气笑了。

    “那成，老师就替你报上了。”

    陆焰淡淡地嗯了声。

    李成功跟付瑶交待了句，付瑶是班里的学委，又兼了数学课代表，同贺星程一样，都是李成功的得力助手，非常受宠。

    这次竞赛，东分的三名人选，全都来自他们班级。这让李成功异常自豪。

    不过，比起贺星程与付瑶，陆焰这个纨绔分子，没少教他费心思。

    逃课，打架，上课睡觉，每一条都触犯他的底线。

    可每次大考小考，成绩又着实出众，李成功表示很为难。

    最近又传闻他跟外校的女孩子谈恋爱，这个年纪的孩子，恋爱了就分心，不啻于自毁前途。

    李成功带过多届学生，深受其害，晓得里头的严重性，更别说，陆焰压根儿就是只脱缰的野马，不服管教。

    李成功得到消息后，不敢大意，他是个急脾气，按耐不住，只想立即掐断这团危险的小火苗。

    “咳咳，陆焰，你过来一下。”

    李成功招招手，陆焰淡淡睨了他一眼，挪了几步。

    李成功划开手机，点开相册，陆焰瞥了一眼，愣住了。

    “老师听说，你最近跟一女孩子谈恋爱，是真的吗？”

    李成功手指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陆焰盯着照片。

    是在宠物店门口拍摄的，灯光暗，看不清楚人物长相，只能瞧见照片里的男孩子抓着女孩子的手腕。

    两人头上还戴着同款棒球帽，乍一看，颇有几分浓情蜜意。

    陆焰乌瞳微敛，闪过几丝危险的光芒。

    李成功叹气：“老师知道像你们这个年纪，难免春心萌动，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老师也是过来人，都懂。不过，临近高考，老师还是希望你能够收收心，等考上大学再……”

    “没有。”

    他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啊？没有什么？”

    陆焰直视着李成功，慢条斯理地回复：“这是我家教。”

    “？？？”

    李成功蒙圈了，不止李成功，就连付瑶也有些懵。

    家教？你特么的还需要家教？

    “……你在补课？”

    李成功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原本的眯眯眼，也因为震惊放大了好几倍，“补什么？”

    “语文。”

    陆焰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倒是，人家别人都是数学英语理化生瘸腿，唯独他是个另类。

    李成功也曾经提过一句，他没想到学生这么乖巧，居然真的找了家教。

    李成功心口一热，差点就要老泪纵横，原地转圈圈。

    陆焰没理会李成功的心潮澎湃，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照片上。

    是不是恋爱他不在意，但他最讨厌旁人挖他**，若是教他知道是谁偷拍了照片……

    陆焰眼底闪过几丝狠戾与阴郁，因为低垂着眼眸，倒是无人注意。

    李成功犹然陷在自我感动里，巴拉巴拉地跟陆焰说了一堆。

    少年安安静静地聆听着，等李成功发表完意见喝水时，他侧头凝了李成功一眼，像是不经意问他：“不过，李老师从哪里得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