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乔话刚说完,桓生就把药端了进来,小春也跟进来,两人将药和饭菜放下,就行礼出去了。
秦钰一看,说:“你去,把那些全给吃了。”
苏乔看了眼桌子,这五六个菜,一碗羹,两碗饭,再加一碗药,这怎么可能全吃得下去。他也就当秦钰说气话吧。
秦钰是盯着苏乔吃的,苏乔胃口也不大,一碗饭就解决了,秦钰问:“这就吃完了?”
他又勉强喝了碗羹。
“你现在食量比我还小?!”秦钰觉得他这样下去,真就跟表哥说的那样了!
还想不想多活几年啊!
然而苏乔在想,你食量不是一直都比我大?
苏乔说:“这些够了。”
秦钰知道也逼不了他多吃,她也知道因为她一直盯着,他已经比平时多吃了些了:“那你赶紧把药喝了。”
苏乔看着眼前的药,静静地看了很久,很是犹豫,犹豫间又咳嗽了两声。
“你喝不喝?别让我起床灌你喝!”还真是稀了奇了!这么大的人,吃个药还要人盯着守着,没人看着就不吃,中午派人送到皇城的药肯定被他拿去倒了!
苏乔道:“不过是有些咳……”
秦钰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只是有点咳嗽,就不用吃药了吧?
她抿着嘴忍住怒气,盯着他冷声道:“你到底喝不喝?”
苏乔赶紧端起了碗,又是静静地看着那晚乌漆漆的药,还冒着缕缕热气,倒映着他的眉眼。
他又说:“咳嗽吃些枇杷膏便好……”
他看向秦钰,等待她的同意。
秦钰无奈捂脸:“那你今天先把药喝了,明天就去给你弄枇杷膏,还是蜜炼的,行不行?”
行,当然行,非常行。比起喝这种药,那枇杷膏简直是人间美味。
苏乔还说:“川贝冰糖炖梨。”
秦钰额头爆青筋咬牙道:“好——”
苏乔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药碗纠结了一下,仰着脖子一口把药吞了,吞下去后眉头皱得不行,拿帕子摁了嘴,手捂着胸口隐忍着作呕的感觉。
秦钰真是看得直摇头,叹了口气。
她怎么就嫁了一个这么没出息的男人!
夜聊,苏乔拿出秦钰的手,坐在床上给她看看之前手臂上的刀伤。秦钰问:“你去找皇上说我的事,那你自己的事呢?”
苏乔仔细给她看着伤口,并没有说话,秦钰追问:“你替他做了这么多事,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地,担心赵敖暗杀你,皇上就一点表示都没有?”
苏乔轻轻放下她的袖子,小心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我做了什么事?”
“你……”
“我只做分内之事。”苏乔说完就熄了灯,细细簌簌躺下了下来,拉好了被子。
做分内事,说分内话,才是他该做的。
秦钰听着他偶尔咳嗽的声音,感觉到他搂过来的手,她一时有些感叹。
“呆子,现在赵敖也走了,没人能动得了你了,我也放心了。”
苏乔没说话。
没人能动得了他么?其实在朝中觊觎着他身份地位的,也大有人在。只不过他行事谨慎小心,让人无法捉住把柄罢了。
秦钰问:“……他葬在哪了?”
她只是想知道一下而已。
“皇陵南三十里,白茗坡。”
秦钰听说太上皇下诏,把贵妃的遗体从白茗坡移葬入皇陵了。
到头来,赵敖连死,都无人陪伴他。
苏乔搂上秦钰的脑袋,拇指摩挲着她的头发,夜色十分静谧。他止住咳嗽,轻手给她揩去脸上的泪,无声叹息。
“我只是觉得他可怜,可是我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做的错事实在是太多了,我也不会原谅他。”
“……睡吧。”
苏乔将她的头揽进怀里,秦钰依靠着他,闻着他身上沉水香的气味,尤其觉得安心。
虽然他弱得要死,可她还是觉得安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