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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文看着秦钰,摇了摇扇子,居然还有女子这样报名的,她真把自己当男人了?他再看看苏乔的气质样貌,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穿的衣料这么昂贵,素色暗纹云锦,宽袍大袖,口音听着……像是京城人士?
斐文行礼道:“在下斐文,字仁佩,颍昌府本地人氏。今日叨饶苏公子清净,是在下之过,我瞧这客栈于苏公子,还是粗陋了些。不如请苏公子移驾我闲云阁,也好给在下一个致歉的机会?”
掌柜的一听,哎呦,果然还是没能留住贵客啊!
苏乔道:“有幸得见斐文公子,是苏某之幸。只萍水相逢,便无需多礼。”
掌柜的一听,哎呦,看来还是有些希望!
秦钰抱拳说:“对,萍水相逢,无需多礼。大家还是散了吧。”
苏乔对秦钰低声道:“我有些乏。”
秦钰点点头,她对斐文抱拳道:“我夫君身体不好,我得扶他上去休息了,告辞!”
她扶过苏乔的手臂要走,斐文看二人居然如此不给面子,他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上前拦,桓生正要动手,苏乔使了个颜色,桓生赶紧退下。
随从道:“既然我家公子都亲口邀请了,二位怎么说,都该赏个脸啊。”
秦钰皱眉:“让开!”
苏乔止住她,才道:“今日确是疲惫,改日再叙可好?”
斐文在身后摇着扇子笑道:“好,既然苏公子如此赏脸,那么闲云阁翌日起,就恭候大驾了。”
秦钰气闷,回头看了一眼斐文:“斐公子,你赶紧让这些人散了吧,没看见外边都下雨了么?”
“何意?”斐文皱眉。
桓生说:“我家少夫人的意思是,该回家收衣服了!”
秦钰给了桓生一个赞赏的眼神,桓生挠着头笑了笑。
众人这才往门外一看!
糟糕!真下雨了!光顾着瞧热闹了,家里衣服还没收!
一下子众人全跑回家收衣服了,斐文笑着看着二人上楼,摇着扇子对随从说:“走吧,咱也回去吧。”
随从转头看公子。
斐文道:“收衣服。”
随从:“……”
……
一房间内,苏乔就把秦钰拽到床边!压在床上!一青一白的长袍衣袂落了一床。
“多事!”他怒目看她。
秦钰心虚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苏乔:“我也没想到啊……”
“没想到便勿答应,这下如何是好?”看着个斐文就不是善茬,怕是要耽误他不少时间。
“什么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万一在闲云阁暴露了身份如何是好!她这么笨,万一说漏了身份,那整个府的知府知县,怕是都要过来了,走场,请酒,应酬,麻烦的事会越来越多。
没有叛军也罢,若是真有叛军,待彼知情,定会收起手脚。原本叛军都藏得隐匿,打探消息已是困难,若是叛军收到消息,皆乔装为百姓,那想要打探消息,勘测情况,更是难上加难。
“你就是个最大的麻烦。”苏乔很郁闷。
“……下次不会了。”秦钰瘪着嘴,不敢再说话。
用过晚膳,入夜,苏乔早早地就睡了,睡得很沉,秦钰反倒精神地很,坐在桌前拿着苏乔的纸笔写写画画,画着画着,就画起了北关的大漠,还有营帐,还有那条西沙河。写着写着,就写起了大家的名字,还有大家唱过的歌。
她看看床上的苏乔,撑着头看,再看看桌上的字和画,听着耳边稀疏的雨声,秦钰的眼泪就下来了。
她无措地开始用右手捏左手的无名指,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她真的好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苏乔,她不想放弃啊可是北关,她又怎么能放弃啊。她真的好讨厌苏乔啊,为什么要让她喜欢上,这下她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她要怎么抛弃北关十几年来的所有,她真的做不到啊!
抛弃她的弟兄她的朋友她的生活她的过往,她真的做不到啊。
所以,所以我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苏呆子。
苏乔醒来时,大约子时过半,秦钰也已经更衣入睡了。苏乔感觉到身侧的人,轻轻唤她。秦钰迷蒙醒来,问他怎么了,苏乔说:“我想恩爱了。”
秦钰说她想睡,苏乔说好。他让秦钰再睡一会,自己摸索下床,点了灯,放到床边,重新躺上床,静静等她。
约等到寅时,平时两人都是这时候醒的,苏乔又开始唤她,秦钰醒来,苏乔说:“时辰到了。”
秦钰不解:“什么时辰?”
“恩爱。”苏乔褪了衣裳,秦钰红着脸问他怎么突然要恩爱了,苏乔说,“不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