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惠王爷也帮苏大人说话。
她连和亲都被弄得下不来台面,一怒之下就去南通巷讲堂大闹了,骂苏大人娶了个山野村妇,只知道惹是生非,骂苏大人就应该休了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嫁了人还总出去惹事,这种女人就应该拉去浸猪笼,骂秦府的女人都是一个德行,没一个安分的,还骂秦钰跟她小姨就是一个货色,诸如此类。
最后苏大人一言不发,把讲堂的门闭了,将她赶了出去……
秦钰听完怒红了脸,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简直胡说八道!”
她放下一锭银子就冲了出去,桌旁说完话的男人抖着手喝了口茶,满头大汗,几个好友又重坐回位置,给他捋捋气。
“这秦钰,居然没打人啊……”
“谁知道呢,今天运气好吧。”
几人伸头看秦钰远去,摇了摇头。
“苏大人如此清明善士,竟然娶了这么个母老虎。”
“这种事咱们还是别说,别说。”旁边的人提醒道。
……
秦钰气得脖子都通红!
这个五公主,仗着自己是个公主,就敢讲出这么难听的话!
我秦钰这辈子行的端坐得正!哪里要你这个公主来大放厥词满嘴喷粪!还敢污蔑我小姨,你连她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我去你的五公主!
秦钰不认识南通巷在哪,就一路问过去,见巷口确实有个高门高槛的讲堂,只不过门关着,外头已经没人了。
气死了!居然就被这五公主给跑了!
有几个好事的路人还等着瞧热闹,见秦钰这副模样像也是来瞧热闹的,就走过去说:“来晚了,人都走光了。”
秦钰问这人:“那苏大人呢,也走了吗?”
这人说:“这倒没有,苏大人还在讲堂里呢,估计气得不轻吧。”
这人还笑了几声,才说:“还没见过哪个大人敢赶公主的,这也是头一回见,你都不晓得,这刚才真是有多精彩!”
秦钰心里只说了一句,我精彩你奶奶个腿!
秦钰瞥他一眼,上去拍门道:“苏乔!开门!”
刚才跟秦钰讲话的路人见秦钰这阵势,再看她这打扮,还敢直呼苏大人名讳,莫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秦……
他咽了口唾沫,赶紧一溜烟跑了!
守门的俩书童听见拍门声,互相看了一眼,甲书童说:“又是谁啊,今儿咱讲堂可真热闹。”
乙书童高声说:“姑娘,咱们大人说了,今儿除了文士,不让进门。”
秦钰听见一稚嫩的男童声,回道:“我是秦府老三秦钰!你把苏乔给我叫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俩书童一听,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甲书童说:“这下不好了!这这这夫人咋找上门了啊!”
乙书童说:“五公主来闹,事情可不大了去了么,怕是穿到夫人耳朵里了!”
甲书童听着拍门声:“要不咱去通报一声吧……”
乙书童说:“你在这候着,我去。”
甲书童点点头。
乙书童走了,甲书童高声道:“夫人,已有人去通报了,您再等等!”
秦钰一听,停下拍门的动作,靠在门上说:“那行!我知道了!”
……
乙书童经过静思园,走上冗长的花廊,踏上最里面最安静的讲堂的外的沿廊。
讲堂四面皆是落地大窗,清风徐徐,幔帐轻扬。苏乔早已换下官袍盘坐在矮桌前,一身青衣落在地上,低头静静翻阅书籍。阳光屡屡照在桌面上,砚台上,他白净的手指上。他面前坐了许多穿着素色学士长衫的年轻文士,众人低头翻阅,轻吟诗文,时而举手问道,时而轻声交流。
乙书童在外轻声行礼道:“学士,夫人来找您了……”
此言一出,众文士皆抬起头来。
今日真是稀客上门,不仅来了五公主,连学士那个声名在外的夫人也来了,不知道待会又有什么好戏。
众人见苏学士静了片刻,才道:“嗯。”
乙书童行礼退下,转身走了。
众文士有些静不下心看书来,夫人来了,这许久,可是第一次见。
夫人此次前来,想必是听说了五公主大闹讲堂的事,过来问问吧。听闻夫人脾气暴躁,行为乖张,之前还害学士落马,卧床三月,后又请辞半月,听说是磕破了头……
这下夫人要来了,这夫人究竟是什么样貌,什么行为,是否真如传言那般乖张无礼?不知道苏学士又是怎么应对夫人的?
众人一想到这里,确实有些期待接下来的戏码。
苏乔听见下面开始轻声交头接耳,有些骚动起来,便抬起头看了一眼,众文士见状,赶紧坐好,低头静静阅览。
乙书童也想见见这个夫人,小步跑起来,被走在花廊的讲堂理事见了,问他:“善言,跑什么?”
书童行礼笑着回道:“回理事,苏学士的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