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眉浓如墨,目清如泉,薄唇时常带着笑意,有些放荡不羁的神态。
林嫤回想起方才他关切的表情,他挡在马前的身躯……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却无法平复那丝悸动。
沈无况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朝她看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林嫤知道沈无况的笑只是出于礼貌,但是她的笑却是别有用心。
不知道将面纱摘下的自己,不知道故作矜持的自己,能不能让这个潇洒的男子将她牢记于心?
沈无况将林嫤送到林府门口,就告辞离开了,他说有事,不便耽搁太久。
可是林嫤还没有问他叫什么,只知道他自称“沈某”。
姓沈?是哪个沈家的人呢?
……
秦钰没有带上小春一起去清风楼,因为小春实在是太婆婆妈妈了。她一路看着花灯走到了清风楼。表哥好久都没有回京了,几个月不见,还真有些想他呢。
小二看见秦钰,熟人啊:“哟秦小姐大驾光临,您里边请!”
秦钰伸着头往里面张望:“我找人呢,有没有一个叫沈无况的在这儿?带我去找他。”
“啊!原来您是沈公子的朋友,请秦小姐移步,小的带您过去。”
秦钰一上楼就看见沈无况,他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灌酒。
昏黄的夕阳照在他的侧脸,光线晕开,他整个人都散着好看的金色的光芒。河风从楼栏外吹进来,他的丝微乱,在额角边放肆地飞动着。他大笑,笑容比阳光更加温暖。他的手托着一个酒坛,仰头就把酒灌进嘴里。
“表哥!”她的声音欢快地就像一只百灵鸟。
沈无况放下酒坛,视线穿过众人,一眼就看见了她。
他的眼睛像是看见了光,嘴角扬起特别好看的弧度,朝她招手,又从人群中挤出来,搂过秦钰的肩膀:“好了,钰儿也到了,你们可没机会再灌我酒了!”
众人大笑:“你还怕人灌酒?你是嫌不够喝罢!”
秦钰说:“喝酒能少了我?你们让表哥喝了多少,我让你们喝回来!”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大的口气!”大陈是退伍的前锋,因为腿被削去了一半,就回京养伤了。
“欸,大陈!你今儿也来啦!”大陈曾救过她,从野狼的嘴里。
大青说:“他能不来嘛!他今儿是来请帖的,人家现在美人在怀,要成亲啦!”
众人起哄,大陈羞涩地挠了挠头:“嘿嘿嘿,是我运气好……”
秦钰说:“这是好事啊!大陈这样的好男人,美人在怀那是理所当然,你们这几个光棍,啥时候向大陈看齐啊?”
大山调侃道:“我们几个其貌不扬,那街口的小娘子看见我们,跑得比老鼠还快!”
众人大笑!
大陈笑道:“大山不老实,前几天说看上哪家的来着?”
大青起哄:“就是!大山早就勾搭上别人家闺女了,还装!得罚!”
“罚三碗!”
“五碗!”
大山摇手:“欸别别别,我回去还要……还要去找她呢……这喝多了不好……”
沈无况指着他:“你们看看!这还不灌酒!”
这下大山就变成了酒桶,所有人都上去灌他酒,秦钰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跟这群大大咧咧的男人在一起玩耍,实在是开心极了。
“钰儿。”沈无况喊她一声。
“嗯?”秦钰还在起哄呢,她没看见沈无况看她的眼神。
温柔得像水。
沈无况看她的笑脸,突然就改变想法了,这件事,过几天再告诉她吧。
……
酒过三巡,人渐渐散去。大山被灌得烂醉,大青负责把他送回去,只不过今夜月色如此美好,大山不能跟自己的心上人相见,是不是有些遗憾呢?
“钰儿,要不要跟我去游湖?”沈无况站在河边,他的衣摆在河风拂动下猎猎作响,嘴边的笑容那样好看。
秦钰是怕水的,可是表哥在啊,表哥虽然人品不太靠谱,但是他挺给人安全感的。
“好啊,我们还可以放河灯。”
秦钰上了船,沈无况说让她等等,他去买河灯。
正月的河风可不是一般的凛冽啊,风又大又刮人,她赶紧躲到船舱里暖和暖和。船夫绕过来一看,外头没人了,就把船锚给松了。船缓缓得朝湖中心飘去。
秦钰等了好久,也没听见沈无况回来的声音,她走到船舱外一看,船怎么漂到湖中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