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姿势保持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现在是凌晨四点。秋锦瑟的眼睛,还是牢牢的粘在容洹的脸上。
护士第N次的进来劝说她下去休息。可她只是摇头。休息什么?她能睡得着吗?秋锦瑟心里漫过一阵苦涩。现在她似乎渐渐明白了一个词的含义:自作自受。她这就是,如果她不是那么任性,容洹也不会这样,她也不用再这里备受煎熬。
至于自己的心,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她害怕思考之后,她真的会得出‘爱’的结论。她不能爱上容洹,她怎么能爱上容洹?他只是她的金主,是不能掺杂任何感情的。对,她还有仇恨,她的仇人还都好好的活着,她怎么就能先掉入这无边的情网中不能自拔?
这个念头像晴天霹雳一样在秋锦瑟的头顶轰然劈下,她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她看了看自己那只一只握在容洹手上的手,猛然松开了。她这是干什么?守在这里整整一夜,为了证明自己真的爱他?
不,这太可怕了。她不能再这样下去。自从重生那天起,今生,她只为复仇而活。不再想其他。更何况,一个人一旦心里有了爱,那就等于有了牵绊,以后做什么事都会畏首畏尾。她和妈妈的仇恨恐怕永远也不会了了。
秋锦瑟双手撑住床沿,站起了身体。她要离开这里,不再去守着这个男人。他的死活,从这一刻起跟她无关。
下定了决心之后,她转开眸光,不再去多看容洹一眼。她转身想离开病房,护士见她已起身慌忙过来搀扶。
可谁知,还没等到护士扶住她,她已经体力不支,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王从之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又是一阵摇头叹气。他帮着护士扶起秋锦瑟随后道叫了一辆推车进来,二人合力把秋锦瑟放到推车上,才让护士把秋锦瑟推回原来的病房好好安置。
送走了秋锦瑟,王从之才来到容洹的床边。这一夜,他跟秋锦瑟一样也是没有合眼。他来看过容洹很多次,也劝过秋锦瑟很多次。可这二人,一个依旧沉睡,一个就执拗的瞪着眼盯着他,死活也听不进他的劝说。无奈之下,他也只好由着秋锦瑟去了。
他低头仔细查看了一下容洹床头放置的各种监护生命体征的仪器。突然,其中一个机器上起伏的波浪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眸光倏地一闪,转脸看向容洹的脸:“容洹,容洹,你听的见我说话吗?”
也不知道是他的喊声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容洹本就要醒了。反正这一声喊过之后,只见容洹一双剑眉微微蹙了一下,接着费力的抬起了眼帘。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现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王从之高兴过了头竟然忘了刚刚苏醒的病人根本还没力气回答他这些问题。
王从之盯着容洹,容洹的目光却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扫了一圈。最后,他费力的吐出了几个字:“她怎么样?”
一听这话,王从之气结了。忍不住提高声音吼道:“你还管她?你应该先管管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后脑伤的很重,如果不是奇迹,你别说醒了,根本就要直接去见上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