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时候就拿来了这些东西,违背他下过的死命令要给他注射。这女人,她绝对是嫌自己活的太长。
秋锦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针管,有些顿悟。她扬起小脸,挤出一丝干笑:“我是为你好。你看你何必呢?本来可以减轻一点的,为什么一定要折磨自己?”
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他,其实她想给他打镇痛剂还有一个原因是当她看着他那痛到极致的样子,心里会有一些难受。
“为我好?”容洹微微眯起早已猩红的双目,突然又仰头狂肆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仿若受伤的猛兽发出的悲呛的哀鸣声,好像是濒临死亡的人宣泄出的绝望情绪。
秋锦瑟心中颤,有些隐隐的难受。可她的脸上却没有表露出这些情绪。
她往前走了二步,站到容洹跟前:“你笑什么?”
容洹止住笑声,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你是不是怕真的痛死了?”
“……是的。”虽略有迟疑,但秋锦瑟还是实话实说。
容洹唇角一勾,现出讥诮的冷笑:“你怕我死了,你的靠山就没了,童家容不下你,你又没有一技之长,吃饭都难。所以,你希望我活着,活的好好的,其实也只是希望你的金饭碗能更长久。我没说错吧?”
他用一种看透世情的眼神冷冷的盯着秋锦瑟。在这种目光下,秋锦瑟陷入了一阵错愕。她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既有被戳破心思的尴尬,也有一丝被误解的气愤。
过了一会,她也突然笑了笑,与容洹不同,她的笑容显得平和许多。仿佛,容洹怎么看她,她都无所谓。
“你说的对。你是我的金主,我觉得我这样想也没有错。不是吗?”
容洹眸光微闪,眼底犹如一汪深不可测的碧湖,波光凌凌又自带某种让人难以揣测却觉得危险万分的气息。
不过,奇怪的是,这股气息,只是在那么一瞬间一闪而过。很快,就在他的眸中掩去了。
“咣当”一声,把神经正紧张的秋锦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容洹居然自己把那刀给扔了。
“你没错。而且你也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掉。所以,你的饭碗,暂时还安稳。”他的声音淡如云烟,吹到了秋锦瑟的耳朵里,说完之后,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挪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这间健身房里,也只剩下这张椅子还算完好无损了能稍作休息了。其他的东西器材都在他之前的发泄中有所损坏。从这也可以看出,他毒发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
秋锦瑟看了看手中的针管,突然不知道能不能上前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就在容洹动步的那一瞬间,她竟然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那眼神,痛苦中竟凝着一丝没落孤寂,还有着浓浓的失望。真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眼神?
她看着容洹,最终还是迟疑的上前。不过,她并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捏着针管,安静的像一个石雕像一样的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