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和李昂分开,目光搜寻一圈,在阳台找到宴会的主人。
单玉覃是艺术生,束起一头长发,身材高挑穿衣讲究,抱着一只骨瘦嶙峋的黑猫。萧默走进,那只黑猫就瞪大眼睛看着他,竟然有点吓人。猫的主人抬头向萧默打招呼。
“大堂弟……十年没见应该不记得我了,我是单玉覃,你二堂哥。”
“你好。”萧默和单玉覃握手,在旁边的藤椅坐下,两人聊起天。单玉覃无意间夸奖了萧默的名字,“……我喜欢黑色,夜晚、葬礼、星期五;黑猫、黑狗、黑乌鸦。我也喜欢我的名字。”
覃,深不可测。
萧默不动声色地打量单玉覃,从他手指下意识抠挠藤条的动作,到他眼下的青影和怀中的瘦猫,想起单玉笙把他评价成与世无争的人,就对便宜弟弟的眼光担忧。
萧默的直觉告诉他,这种人应该敬而远之。
“人来挺多了,你作为主人不应该去招呼一下?”萧默起身笑道。
***
李昂在考入联科大前都挣扎在最底层,并不了解上层规则,但这并不影响他拥有投靠一个人傻钱多的美好愿望。现实却不尽人意,他几次上前搭话都接连碰壁。贵族子弟即使智商欠缺却拥有见识,能区别出打着小算盘贸然闯入的圈外人。
而不远处同样第一次参加的萧默却很快融入聚会,如鱼得水。
在上层社会,钱权背景才是通行证。李昂端着饮料独自坐在一边,目光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打转,一个个无忧无虑的年轻男女,在肆意挥霍着父母赠予的财富、人脉,和高人一等的地位。
宴会的主人被围在中间,却没有人贸然亲近,唯有黑猫在卷发男人的膝头玩耍,似乎想引起主人的注意,但他的主人却在观察萧默。
似察觉到偷窥的目光,单玉覃忽而回头与李昂目光交接,微微礼貌颔首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李昂叹口气,虽然没有受到冷待,但也没有可以攀谈的对象。
除了……
“嗝……你的打扮真奇怪,这还没入冬呢怎么口罩围脖都戴全了。”——打着酒嗝的猎奇女孩。
萧默从人群中走出来,揉揉女孩的头,笑得如春风拂面,“不觉得这样才有神秘感吗?他可是为了吸引像你们这样的小姑娘故意耍花招,别轻易上当啊。”
女孩捂着羞红的脸离开,萧默坐到李昂对面,“不错的课外教学,对吧?”
李昂没有说话。
萧默笑道:“这么想把自己变现,不如我发发善心买下你?”
***
时间走到十一点,萧默仍未回到别墅,季薄阳打电话过去询问,接电话的是自称萧默堂哥的陌生声音。
一刻钟后,季薄阳敲响别墅的门铃。
“没记错从科大到这至少半个小时的路程。”下楼开门的单玉覃分外讶异。
季薄阳没有搭理单玉覃的废话,绕过他走进别墅,地上桌上一片狼藉,参加聚会的人走的走睡的睡,四下打量没有看见萧默,季薄阳这才回头问向卷发青年。
“在哪?”
单玉覃大概琢磨出少年的性格,直接把人领向客房。
经过走廊时路过一间没合拢的房间,里面传来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这种教育对你来说还有点早。”单玉覃满脸抱歉地挡住缝隙,关上门尴尬解释道,“酒后乱性……这俩人还是冤家,醒来应该会哭惨的。”
季薄阳瞥了眼单玉覃,又看向关紧的房门,微微皱眉。
“你感兴趣?”单玉覃随口问道。
季薄阳面上纹风不动。他还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欲,无论是男性像公牛一样的喘息,还是女性像断气一样的呻/吟,或者不断摇晃碰撞的赤/裸身躯……都有些恶心。
“少年,你的表情像是反胃,这对他们太不礼貌了……爱欲可是人的正常表现,就像感情一样复杂交织,就像画一样斑斓绚丽,是很美好的。”
单玉覃带着季薄阳继续往前走……
客房里,萧默面无异色地静静坐在床尾,看上去很正常……如果那双眼睛不是紧紧闭着的话。
客房服务员请他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后就安然离开,萧默非常聪明地等关门声响起才起身,再次静静坐到床尾,面无异色,双目合起。
单玉覃推开门见到萧默这个样子,赞了声,“很独特的发酒疯方式。”
季薄阳掏出准备好的湿巾,走到萧默面前。单玉覃就倚在门边,旁观季薄阳给萧默擦脸,道,“你确定要用这种奇特的方法给他醒酒?他这次红白喝串了,估计醉得不轻,到现在还没吐过。”
话音刚落,萧默就哇唔一声吐了季薄阳满身。
白色的呕吐物中可以看清混在其间没有消化完的,红红绿绿紫紫的下酒菜。单玉覃捏住鼻子避开冲鼻的味道,遭殃的季薄阳却面不改色地扶起萧默,往卫生间走,还不忘回头嘱咐单玉覃一句:
“去拿两套新衣服。”
单玉覃啧了声……这习惯性发号施令的口吻真不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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