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蝉衣的模样,白修然有些难过,一个眉目如画,貌比天仙的女人现在出口便是一个死字。
他不知道说什么,自顾自的去把门打开,轻轻地叫了一声女儿:“娜娜,爸爸抱。”
“呜呜呜!”娜娜吓得双眼不敢看他,两个小腿快速跑进屋子,然后躲在徐蝉衣身后。
白修然见状唉了一声,自顾自的拿起扫把打扫地上的残渣,不一会儿就清理干净。
徐蝉衣做的饭也好了,两碗白疙瘩,还有一碗猪油拌饭,一小碟腌菜。
猪油拌饭是给娜娜的,难得有油水,小孩子也喜欢吃,白面疙瘩清汤寡水,白修然吃得倒也挺好,反正小时候没少吃。
“咦!你不是买菜了吗,怎么不做点蔬菜,孩子长身体多吃点蔬菜。”白修然随口问了一句。
“我告诉你,这是给爸留着明日做早饭用的,孩子长身体,我看是你想吃吧,你要敢动,我大不了跟你拼了,咱们鱼死网破。”徐蝉衣冷冷道。
白修然看着视死如归的徐蝉衣皱了皱眉头,急忙解释道:“我是担心孩子,我不吃,这白面疙瘩做的挺好的,爸的事情真的是幸亏你了。”
“这段时间你受苦受累,每天还要工作,又要去老家给爸送饭,白家的儿媳妇真好。”
听到白修然的话,徐蝉衣愣住了,这个男人今天吃疯酒了,居然说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话,她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双眼坚定道:“家里面没钱了,我求求你做点正事吧。”
白修然的爸爸在走亲戚时遇见了滑坡,从此导致残疾,妈妈在外地做工赚钱给妹妹上学,兄弟两人轮流照顾,每家一周一周的排,白修然哪管这些,都是徐蝉衣在安排。
“嗯,我会好好做事的。”白修然微笑道。
徐蝉衣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这话都给她说了无数次,每次要到钱依旧拿去吃喝嫖赌,她已经无感,都懒得搭理白修然,端起碗就静静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白修然主动收拾碗筷,可把徐蝉衣给吓唬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额头上又多了一个包,等到白修然收拾完这才把心安了下来。
徐蝉衣把娜娜哄睡后,坐在沙发上记账,她是高中毕业的,又是工厂的会计,自己家的也是必须记得清清楚楚。
白修然瞟了一眼,上面清清楚楚记着,今日日常总花销:一个西红柿0.5元,肥皂一条0.63元,一斤辣椒1块5角,一斤洋葱0.07元,总共2.7元。
左边那一页让白修然诧异,1988年8月10日发放工资五十元,当家人拿去三十块钱应酬,还掉邻居欠款三块五,还剩下16块5毛钱,当家人指的是他,只是没有写抢去喝酒,而是应酬。
加上今天的两块七,家里面总共剩下13块8毛钱了,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这点钱在后世就够吃一碗兰州拉面的,现在却是一家人接下来的口粮。
1988年正是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的关键年份,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城里面工人的工资普遍是三十多块,中专高中毕业的高一点,能达到四十到五十左右。
他们所在的城市龙城跟深圳近,像粮票什么的也都取消了,深圳是1984年,龙城1987年,全国各地不一样,全部取消的时间是1994年,换句话说这座城市正在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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