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扮温柔扮贤惠啊,如果我以诚心待他们他们总会为我感动。”
沈宴哼一声,似不以为然。
刘泠坐起来,瞪他,“你什么意思?以为我贤良不起来?沈宴,你小看我,你等着看吧。”
通常正常情人这么说,男方都会做个低,帮女方一下,好安抚姑娘那颗柔软的心。
但是沈大人不。
他淡声,“想撞墙就去撞吧。哭了别找我。”
“……”刘泠倒不觉得他无情,她都习惯沈美人这说一不二的作风了,“别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哭?”
沈宴就任由刘泠发挥。
他还真没回府,跟他爹娘说什么。一是他又忙起来了,二是他也好奇,刘泠打算怎么个温柔贤惠法。
这么多年来,刘泠习惯了高高在上。任何人面前,她都不委屈自己,该发脾气就发脾气,看谁不顺眼会直接打断或走人。她觉得自己活的很不容易,该对自己好一点。
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收敛过脾气的人,打算如何柔情似水呢?
刘泠想了想,还是请教她的好友徐时锦。毕竟徐姑娘就是世人口中那种传说级别的美人,从不生气,从不发火,从来温柔。徐姑娘长袖善舞,在邺京圈子里,可与姑娘们讨论女红诗词,也可与二郎们讨论朝政大事,两不相误。刘泠以前觉得徐时锦活得太累,没想到她还有跟徐时锦取经的一天。
登门拜访徐府,徐府诸人皆惊,长乐郡主居然会来?
徐时锦听了刘泠的问题后,言笑晏晏的神情却淡了淡,“若是有心,沈大人会帮你解决所有问题,根本不用你去看沈夫人的脸色。他不帮你……阿泠,你不必为一个男人委屈自己。”
“我也想为沈大人做点什么。他跟我说,爱情是两人一起付出,而不应该是单方面付出。我觉得他是在教我,我不想让他失望。”刘泠低头,“小锦,你知道么,我活到现在,从来是我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教过我什么。别人或许会羡慕我自在,但我也想有人不放弃我,教我该怎么做。”
“我一直一个人在黑暗里摸索,没有人告诉过我该怎么办。沈宴愿意,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徐时锦怔了怔,“原来……他对你这么好。”顿一下,“可是阿泠,你想过么?你是喜欢沈大人对你的救赎,还是他这个人?是因为他在把你从深渊里拉出来,你很喜欢。还是因为他这个人,就好到让你放手一切去搏呢?”
你是喜欢沈宴这个人,还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就好像在问,你是爱这个人,还是只是爱上爱情?
刘泠脸白了一下,沉默。
徐时锦微微一笑,“阿泠,我始终站在你这面。我只想告诉你,若你对沈大人的感情不纯粹,千万别让他知道。否则……我怕你没有好结果啊。”
刘泠想,你们都不懂的。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在爱谁。虽然你们都觉得我像个疯子。
大家都不把她当正常人看,只有沈宴把她当正常人看。
她喜欢热闹,可是她融不进去。
她握紧自己的手,想到有沈宴在,别人的想法,都没关系。
只要沈宴相信她——她从来没把他当成是陆铭山的影子,也从来没有移情到他身上。
刘泠冷冷开口,“你觉得我不懂爱情么?小锦,不懂的人是你。什么都喜欢算的清楚明白,未必比我现在更好。”
徐时锦眯眼,“呵。”语气嘲讽,显然不把刘泠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刘泠没有取到经,只能照自己的法子去做。
刘泠基本上不参加圈子里的游戏宴会,小时候是治病,后来人是散心。等她好的差不多后,又飞快定了亲,已经跟圈子里的人脱节。这次想讨好沈夫人,却不得不去参加沈夫人常混的圈子,起码混个脸熟。
她照着自己的理解,严格执行计划,每每见到沈夫人,脸上就硬挤出一个笑,做殷勤小辈样。
她这样的人,眼下无尘,如今却总看沈夫人,心思不明而喻。
沈夫人对刘泠很是生疏。
徐时锦则冷笑围观:就让阿泠去看看吧!这世人的嘴脸……
沈夫人回头跟自己的姐妹们讨论,说起儿子的婚姻大事,把邺京的姑娘们都说一遍,也不提刘泠。每有试探,都被她强行岔开话题。
更是躲着刘泠走,唯恐这位郡主跟她说话一般。到后来,为了能不见刘泠,沈夫人连门都不出了。
刘泠抿嘴,深刻看出沈夫人对她的厌烦。
侍女们为她抱不平,“沈夫人什么意思?好像我们郡主洪水猛兽般……郡主,咱们请沈大人帮忙吧!”
侍女们现在特别信任沈美人对郡主的心意。
刘泠想一想,“去找沈大人调整一下心情吧。”她不向沈宴低头认输,看看他的脸汲取点信心总行吧?
同时,因为刘泠太过明显的作风,老侯爷也看出她和沈宴之间有点什么。老侯爷皱眉,沈宴那么强悍的一个人,阿泠也是,两人性格就不和。再说身份,沈家肯定不喜欢阿泠。这两家都不喜欢,怎么能行?
但是老侯爷不忍心自己去做坏人。
他想了想把儿子儿媳喊来,给他们一个任务,“拆散阿泠和沈宴两人。”
侯爷头疼,侯夫人也头疼。外甥女那脾气……两人跟她也不熟啊。
侯爷把任务交给了侯夫人。
侯夫人一咬牙出了个昏主意,保证一次性拆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