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翩着,忽听到头顶青年的低声,“你改一改你和人相处的毛病。”
“什么毛病?”
“不喜欢解释,习惯让人误会,把做坏人当爱好。”沈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
“……但是你能理解。”刘泠轻声。
她其实只需要一个人陪她。
沈宴抱着她的手臂紧了下,才道,“你不改的话,今晚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沈大人威胁她!
后退两步,欣赏沈宴严肃的表情,刘泠饶有趣味地扬眉,“沈大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她咬唇笑问,“因为你的手下不理解我,你不想他们误会我对吗?沈大人,你对我真好。”
沈宴侧头,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他问她,“你知道怎么解除误会吗?”
刘泠这种目空一切的傲慢态度,他想她从来没跟人解释过她的行为,她真的知道怎么解除误会?
刘泠哼一声,想起沈宴总是小看她。她只不过在他面前撑不起伞一次,之后她做什么,他都怀疑她没能力。在安怀县的时候,他还认为她会把自己饿死。
想到沈宴锦衣卫出身,手段肯定不少,也许该向他取取经。刘泠虚心求教,“怎么能让一个人改口?”
沈宴一派高深莫测,沉吟许久,在刘泠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一个字,“打。”
“……”
锦衣卫误会刘泠,大多是因为刘泠平时高傲,表现得很不好说话,岳翎再使手段,众人皆认为是刘泠在欺负岳翎。在刘泠看来,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岳翎。
她回去后,专门腾出一晚时间,彻夜掌灯,把岳翎叫过来,“明天去跟锦衣卫解释,说是你用难民陷害我,故意杀沈大人送我的猪,惹我生气,故意要我暴露我的坏脾气,让人对我产生坏印象。”
“……!”跪在地上的岳翎身子微颤,原来刘泠都知道,她只是不说。
她可能真的是不屑跟自己对峙吧。
岳翎强笑,“郡主说什么?我听不懂。”
话音才落,侍女抓住她的手,抓起旁边的银针,便插入了她指甲盖中。在她尖声叫前,嘴便被一团布堵上。
“去解释。”
“呜呜呜……”
再一把针刺进去。
“解释。”
“……!”
一次又一次,疼痛感越来越激烈。岳翎挣扎又哭泣,泪水模糊视线,又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刘泠。而座上的刘泠,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茶。岳翎的凄切哽咽,因嘴被堵上,传到刘泠耳边,根本没什么效果。
她天生适合做恶人,看岳翎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只觉得很是舒坦。
最后一次,当刘泠再问岳翎时,岳翎终于点了头。她再拒绝,连命都要没了。她心心念念的爱人不在,恐怕她死在这里,也是无人得知的。她得活下去,活着才能报仇……
可是对方是郡主,她又能把刘泠怎么办呢?
越想越是绝望。
陆铭山、陆铭山……也许只剩下这个慰藉了。
第二日,上路前,在所有难民眼皮下,在锦衣卫疑惑下,岳翎着素色白衣,把自己做过的事一一道来。那些针,伤的皆是人眼看不到的地方。纵是岳翎实际虚弱无比,却连伤处也指不出来。她叙述无情绪可言,但众人皆惊:表面如莲花一样纯洁的姑娘,心性竟如此恶毒。
刘泠得意地看眼沈宴:看吧,我多厉害。
沈宴转过了眼,眸底却有笑意。
刘泠想着,她做到了答应沈宴的事,沈宴总该对她好一点了吧?她等着看沈宴怎么对她好。
可惜世事无常。
刘泠尚未等来沈宴如何珍惜她,疼她宠她,就先等来了一场刺杀。
“……”和锦衣卫一同出行,真是风险多。
不过,收获也挺多。
她遇难,沈宴一定会亲自来保护她吧?
毕竟他们现在处于感情最好的阶段。
可惜沈大人的有个性,再次让刘泠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