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拖欠几个月饷银也无所谓,可是我的一个兄弟,他可是朝廷的军户,他家的屯田被哪些当官当总兵的想个法霸占了,欠着几个月的饷银,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他和一帮兄弟去找总兵大人要饷,那个杂种直接将他们几个带头的投入了大牢,还谎称他们要兵变,我那兄弟媳妇没办法求着我去救他,当时我也是傻,真带我那嫂子去了,谁知道我们刚一进门,我就被一群士兵拿下了,那个总兵,他娘的简直是个畜生,直接把我兄弟媳妇带到房里面,想要把她糟蹋了,那女子十分刚烈,撞墙自尽保住自己的清白,我当时发了疯,拿起一把刀,在那个总兵府上见人就杀,杀完了我就跑,找来了十几个兄弟把这事和他们一说,我们一群兄弟直接不干了,劫了大牢,大牢那伙当兵的平时也认识,况且那总兵死了,他们也不想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把我兄弟和一群被污蔑的嫌犯救了出来,之后回家的回家,落草的落草,来到了这龙王山。”
这真的是一段很是糟心的故事,孙尚儒听后也是不忍心,问道:“那后来你兄弟呢?”
“死了,逃命的时候在山东道被官兵追杀,被割了脑袋。”孙豹语气很平淡,似乎都麻木了。
孙尚儒楞在了原地。
反而是孙豹有些不耐烦,吼道:“喂,故事都听完了,你走不走?”
孙尚儒没回话,只是点点头,孙豹刚要跟着孙尚儒下山,突然传来了声响。
“不好了,有官兵上山了,有官兵上来了。”还未等孙尚儒说完,一个山贼从山下极度慌乱恐惧地跑了上来,众人皆循声望去。
此刻虽是黎明,但周遭依旧暗淡,只见山下星火流动,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且秩序井然,便如同一股潮水向上涌来,隐隐地夹杂刀兵碰撞之声。
见此情状,四周的贼匪们也慌了手脚,而原先喊叫的那人也跑到孙豹身边:“豹爷——,豹——豹爷——,山下来了一群官兵,看那架势有——有——有千八百人,山下的弟兄们挡不住,他们冲上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啊,豹爷?”这人怕是吓破胆了,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
“喂,臭小子,先前我还真当你是个人物,你居然在这里逞英雄充好汉,倒让你那个小弟下山搬救兵,道义,呸——”孙豹由笑转怒,狠狠盯着孙尚儒。
“你放屁,我要是知道会有官兵,刚才早就下山了,还和你在那闲聊?”孙尚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孙豹的话一激动,脱口而出。
“那是你要争取时间,等官兵到了,一网打尽,你小子真够阴的。”孙豹一脸不信。
孙尚儒焦急道:“你傻了吧,我在这还有几十个姑娘做人质,我自己也被困在你们这了,我要是算计你,还拿这些人命算计吗,刚才和你们打赌好玩是吗?”
“你——”孙豹也无言反驳,但很是愤怒。
“大哥,别跟这小子废话了,反正今天咱们兄弟也活不成了,让兄弟们一块砍了这小子,给你报仇。”
“是啊,大哥,拼个鱼死网破吧。”
“是啊,豹爷,是啊——”
……
山贼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此时,官兵们在一蓝衫少年的带领下上山,来人正是朱棠。
“好了——”孙豹一声怒吼所有人都平静下来,接着孙豹对着孙尚儒说道:“孙尚儒,你要怎么样肯放过我这帮兄弟。”
“喂,我跟你说了,那什么官兵不是我弄来的。我怎么知道他们从哪冒出来的。”孙尚儒心中焦急,想解释却也不知如何解释。
“呸——谁信啊,老子今天杀一个够本。”一个山贼说完举刀明晃晃地朝女孩人群中砍去。
“啊——”正对着刀刃的女子双手捂脸,惊吓绝望地叫了起来。
影影闪过的刀光着实吓到了孙尚儒,当此千钧一发的时刻,孙尚儒一急下意识地一脚踢开孙豹,迅疾冲过去一拳打昏了那名匪徒。
“快,上去救人,快——”几乎同一时刻,朱棠赶到山上,见此情形,顺口而出这一句话。
“冲——”随着呐喊声,官兵们一涌而上,浩浩荡荡地向匪群冲去。
山贼们被这架势弄得瞬间溃乱,形势一片慌乱,在场山贼、官兵人影转走疏密交错,刀兵声,砍杀声,呼喊声交杂交织成一块。
混乱,一切都乱了,震天的声响打碎了晨昏的大山本该有的宁静。少女们全都哭着,叫着,哭着,躁乱慌动了起来,孙尚儒则拼死挡在所有女孩的前面,打昏每一个上前的贼匪。
好在山上的山贼没有山下的人多,原先又被孙尚儒打昏打伤了好几十个,一阵慌乱过后,剩下的山贼们很快便被制服住了。
眼前的人影渐渐疏静,四周的声响缓缓平息。
孙尚儒却依旧胆战心惊地护着身后的女孩,就算周遭安静了下来也丝毫不敢懈怠。
却见朱棠从那群官兵中走出,得意洋洋地向孙尚儒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