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谦益抬眼看他,竟是出乎意料的同意了:“好。”
年良臣一怔,接着灿烂一笑,拍了拍他爹的肩膀:“就这么说定了,年谦益同志,君无戏言!”
他毫不犹豫的选定了那把巴雷特M99,他喜欢重型的大家伙,无与伦比的杀伤力会让他有种难言的兴奋,然后又选了把HK416步枪,M4A1和M16A4只要枪机进水就会炸膛,而HK416不会,他猜黑玫瑰去往俄境只是取道,必定是要通过那边的港口回岛国,也许会水上开战,所以还是带一把保险的好一点,别没杀掉敌人倒把自己炸掉了。
景风选了一支HK416,一支M16A4,不过两人若乘飞机赶去黑龙江枪支是不能带的,通过正常途径也无法出境,谦益会用其他方式吧枪运送到牡丹江,然后与特种兵的一起带出境外,特种兵出动不会妨碍俄方治安,自然可以与俄方协商,甚至可以取得他们的协助,像黑玫瑰这样的非法武装组织哪个国家都不会欢迎。
于是两人各自带了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就出发了。
而此时的景荀已经离开了国土,身在距离符拉迪沃斯托克不远的一处海边小镇上,他们从黑龙江偷渡到俄罗斯,大概还要从这里乘船偷渡到岛国海域,具体去哪里她仍然不知道,不过看在同是中国人的份上,栾波不在的时候那几个男人会给她松开绳子。
除了像只牲口一样没有人.权之外,栾波倒是没有为难她,也许是因为正在跑路没心思理,说不定一到地方就是她的末日了。
怎么办?跳海逃走被人捞起的几率有多大?
西伯利亚寒流来袭,破烂的港口狂风肆虐,暴雪在疾风里刮得脸生疼,不大一会儿脸上就变得麻木一片,景荀双手反绑被人推着走向一艘吱嘎作响的铁皮渔船。
虽说这个时候渔船出海一看就很又问题,但风雪中能见度低,总比晴空朗日的时候要稳妥一些,不过此时他们还不能走,听那几个男人说好像还要等人。
西山被抓走的几个女人被分成几波由不同的路线撤离,景荀这一波的路线与其中一波很相似,为避免来回出入边境引起怀疑,他们要在这里汇合之后一同上路。
甲板下的船舱被一盏橘黄的灯泡照的暖意融融,但实际上与外面比起来没什么两样,温度低的能把人冻僵,只是少了小石子似的雪花而已。
栾波不在船舱,景荀的双手获得解放,她僵硬的蹲下身,慢慢揉搓冻得麻木的四肢,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人一冷就容易犯困,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抵抗睡意,暗自观察着那几个男人的位置,这一路上她尽量配合,若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她不敢逃跑,打草惊蛇的后果她承受不起,只是此时若是不走,到了茫茫海域就真的只剩跳海一途了。
也许途中会遇到俄方海军,但以她的能力,相信还没等到发出求救信号就能被人用N种方法弄死一百次。
连日来担惊受怕加上一路颠簸让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她靠在船舱上闭目养养神,结果一不小心睡过去了。
杂乱轻微的“沙沙”声让她猛然惊醒,银色月光下,白茫茫的松林雪原亮如白昼,如幽灵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不断靠近,树林深处似乎能看到一双好凶残妖异的绿色眼眸……
她吓得猛然坐起来,僵直了片刻又缓缓隐藏进松树的阴影中,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已经在俄罗斯的海边小镇了么?为什么又回到了偷渡出境那晚人迹罕至的广茂森林?还有,那晚他们也只是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吼,在山间徘徊不息,却并未遇上狼群。
感受着不断围拢试探的狼群……被当做猎物盯上的感觉那么强烈,恐惧也来的真实深刻,难道偷渡成功只是在做梦?他们仍艰难的跋涉在危机四伏的雪原中?
景荀茫然四顾,想寻找栾波他们,至少他们不会立即杀死她,就算杀死也不会残忍的撕裂吃掉,可是四周白茫茫一片死寂,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与那催命似的沙沙声,再无半点动静了,此时再看月光只觉得惨白的诡异,仿佛整个世界一霎失去了生机,死气沉沉的灰白是我。
人呢?都去了哪里?刚逃离虎口,就要再掉进狼窝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