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种,前一种看起来比较不是那么糟糕,但谁也不愿意主动献上自己的脸让人打吧?何况对方完全是罪有应得。
然而事实上他们又不得不干这种凑上去让人打脸的事,原因无他,在他们店里出了这事,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他们没得选择。
两人打架……不,应该说年良臣在殴打叶少时撞倒了两排衣架,高档服装凌乱的铺在地上,瞬间变成了廉价的地摊货,这些损失谁来补偿?
怎么说都是年良臣先动的手,景荀没打算全买下来,只打算给一部分补偿,毕竟他们也为女店员解了围不是,但年良臣显然没有付钱的打算,制止景荀拿卡,转头对着叶长盛眉眼一横,缓缓道:“啧,损失惨重啊,这些都由你来补偿,你有意见吗?”
他以一副“你敢有意见我就再打你一顿直到你肯掏钱为止”的表情瞪着别人,要是叶长盛再敢自持身份梗着脖子叫嚣,那就真是个先天智障后天脑残无药可医的青年了。
在他威胁的目光下叶长盛识时务的点头应承下来,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个事,但那份屈辱却让他分外难堪,从小到大他都是有求必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没吃过这样的亏,他发誓一定要让眼前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年良臣瞥见他阴沉的目光,却是不在意的在心中冷冷一笑,他倒要看这白痴如何来报复!
解决完索赔的事,两人再没有心思买衣服,为避免在商业中心再次遇见这种令人厌恶的纨绔嘴脸,景荀带年良臣去了庙会。
临近年关,要说哪里最热闹的,自然要数有着厚重文化底蕴的京都庙会莫属,琳琅满目的饰品年画,天南海北各地风味小吃,还有各式各样的杂耍艺人以及民俗活动,在这里应有尽有,欢声笑语的人群比肩接踵。
年良臣的身份不必多说,即使从小习武参军艰辛无比,但骨子里养尊处优的尊贵与优雅难以磨灭,常年混迹于上流社会中的他不知是否逛过庙会,不过此时他却一脸新奇,见着漂亮的年画都要好奇宝宝似得凑过去瞧一瞧。
景荀护在他受伤的左胳膊一侧,小心的替他隔开人群,无奈的随着他到处乱窜。
而年良臣看似无知无觉,只有唇角的笑容越发温柔迷人,像是想要融化谁的心,受伤的左手吊在胸前,与景荀微凉的小手十指相扣,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有眼光太有才了,这么好的姑娘都能骗到手,啊,一定要骗一辈子才行!
景荀哭笑不得的举着手里两只与两人极为相似的糖人,又被年良臣拉到一个剪纸艺人的小摊前,剪纸的老太太身形臃肿,却有一双灵巧的手,一米长半米宽的红纸折起,剪刀翻飞,等拍掉碎屑再次摊开的时候,长方形的红纸已经变成了一张描绘过年情景的剪纸图形。
古老的砖瓦阁楼,长长的街道,门前的灯笼,来往的行人以及点炮仗的孩童,栩栩如生的年图跃然成型,围观的人群惊叹连连,纷纷出价购买。
老太太生意红火,一连按照买客的要求剪了几张图,景荀不由感慨:“果然高手在民间啊,”戳了戳眼珠子都快黏在老太太双手上的年良臣:“喜欢的话你也可以买一张啊。”
年良臣观看完最新一张剪纸的诞生,忽而转头微笑:“阿荀,你想要什么样的图形?”
“啊?我看看就好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景荀虽然惊叹于老太太的手艺,却不是非买回家一张不可,倒是很好奇失忆的年良臣的喜好。
年良臣不依不饶:“我想送给你一张,快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警讯眼睛一转,故意刁难道:“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就剪这么一幅画吧。”
“……”年良臣无语的瞪她两眼,小眼神儿似嗔含怨,最后一咬牙,扭头对卖剪纸的老太太笑道:“阿姨,我可不可以用一下您的剪刀?对了,我还想买一张完整的红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