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苦情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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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秦沐风神色中的狂躁，我心尖有些颤动，心底有一股声音似乎想大声地附和他，“对，阿妩没有错。”

    但说出口的，却不是我想说的，却依旧还是千年来已经在我脑中根深蒂固的结论：“功过分论，她消了她今生的罪孽，她今生的功劳自会保她下世安康。”

    “是吗？好一个功过分论……哈哈哈……”秦沐风忽的放声大笑，笑到我看见他眼角的泪水都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直到他笑够了，方才停下，“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等她千年！”

    秦沐风语气坚决，神色坚定，却让我忽然感觉头痛欲裂。

    那我就等他生生世世！！

    是谁？也曾用这样悲伤的语气，这样绝望的神色说过这样的话？是谁？到底是谁呢？我脑子想的有些疼痛，依旧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在这时光的洪流中，我已经忘却了太多人，太多事，太多情绪……

    低头，我又看到了那一杯忘情水，杯中倒映着一个身披斗篷的黑影。

    印象中，似乎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递给我一杯东西。

    我再次凝视着秦沐风，这个痴情愚蠢的凡人啊，他说他要在此等阿妩？

    可这望乡台是从不容魂魄停留的……

    我无声地笑着，却见秦沐风已跪倒在我身前。

    听到那膝盖落地的声音，那么沉闷，让我的心头又是一抽。我知道，人世间有一句话，叫做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他曾是一个宁死不屈的战士。

    “求求你。”秦沐风的声音暗哑至极，里面似是浓烈如酒的祈求。

    我我抬头，仰望头顶那一片永无止尽的黑，过了良久我才有办法开口，注视着秦沐风：“你可以不喝这忘情水，那你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她，她看不见你。”

    “千年之中，你看见她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杯又一杯忘情水，你盼她不喝忘情水，又怕她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这样……你也愿意吗？”

    秦沐风没有说话，抬头，只是拿他那依旧清澈透明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皱眉，因为我感觉竟被秦沐风盯得有些狼狈，直到半晌之后，才吩咐两旁的小鬼除去他身上的盔甲，帮他撩起衣袖。

    “这是苦情痣。”我一边在他左臂点下一颗鲜红的朱砂痣，一边像是喃喃自语地说着，“若来世，你有缘在世间见到同样有这痣的人，千万要好好疼爱她，因为她……也跟你一样，为了再见一次今生所爱的人，在这忘川河之中煎熬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