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下意识地看向后门,紧闭的大门,似乎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她站起身,扯了扯衣摆,上面有一些沾上的泥土块,她拍了拍,没拍去,懊恼的皱起了眉,呐呐道:“我是来摘菜的。”含着一丝心虚。
“你的小狐狸呢?”
“啊?”温暖怔怔,旋即嘴角抿起稚气的笑:“温暖没有小狐狸。”
“我是指,那日你抱在怀里,带去看病的白狐。”仔细的说明,铁清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反应,胆小的小丫头,现在是在跟他装傻?
武者的感觉何其敏锐,他早就发现身后跟了一道不安分的视线,黏在身上糯米一般甩不掉,故意来了个回马枪,没想到竟是那日给他留了些许印象的小丫头。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嘛。”温暖小声的抱怨,越来越皱的眉宇说明了主人家的不高兴。
无端端带来的沉默。
“你要出远门吗?”盯着他手里的武器,温暖突然问道。
“嗯。”铁清勾起一个笑,也不知哪来的好心情,主动说道:“是一趟远门。”也许,这趟一去就是很多年。
“危险吗?”温暖转而盯着他看,漆黑的瞳孔清澈如波,抵得过世间最干净的水。
“危险。”没有不危险的任务。
“哦。”她了然的点点头:“那……”她的笑容灿烂,胜过最明媚的阳光:“一路顺风哦。”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铁清却莫名感到一阵暖意。
“谢谢。”勾着久消不散的笑容,他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一跳一,二跳二,三跳擒个大宝宝。”
“左喜弯,右退前,不哭不闹乖翘翘。”
青稚的嗓音吟唱着歌谣,咯咯带笑,好不快乐。
庄里还有与她一般大小的人?
温暖将菜园里摘回来的菜洗干净放到厨房,脚步不知不觉的走到以前常去的柴房——而今高楼稳筑,亭台婀娜的楼阁。
她自小生长在绝鼎庄,极少出去。就连绝鼎庄内,也有很多地方是不曾去过的。因为阿婆有叮嘱,有些地方,是他们这些身份的人,去不得的。温暖是个听话的孩子,对于阿婆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从来不敢有好奇,不敢有奢想。
自从这座小楼建起,楼外便设了一道长长的围墙,温暖再没有去过,柴房不在,再精美的外表,带给她的也不过是一种无以复加的难过。可此时,听着一墙之隔,那端的欢声笑语,她竟像是着了魔般,双脚不由自主的挪动,每走一步,笑声便清晰一分。
一只用干草编织的小球砸到了小腿上,温柔一愣,倒是不疼,低下头仔细打量着脚边这个奇怪的东西。圆圆的小球,用最纤嫩的枝条编就,不受拘束的滚动。
她蹲下身,试探着,用手指碰了碰,小球跟着她的动作转动。她碰一下,小球就往一个方向滚动,温暖见着好玩,脸上扬起笑容。
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天真的笑容。
“这是草球,是我阿娘给我编织的。”清清甜甜的嗓音泉打溪石,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