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舀了满满一碗汤递给他,“先生请用。”
叶少兰端着碗,一勺一勺往嘴里灌,我咧着嘴,“先生,好喝吗?”
这当然是句废话,这汤没有放盐,滋味能好到哪儿去?叶少兰咽下碗中最后一口汤,竟点了点头,“好喝。”
我简直以为他的舌头出了毛病,这样的味道,或者说这根本没有味道,他怎么能觉得好喝呢。我盯着他的嘴,不知要不要找简大夫来替他看看舌头。
“小姐这样看我作甚?”
叶少兰笑了,我鲜少见他笑,别说大笑,就是微笑,也是极少的。他这么一笑,还漩出一个梨涡来,“这汤没放盐,想来小姐是不精于厨事,所以疏忽了。不过没放盐总比放多了盐强不少,至少没放盐还能喝得下去,放多了盐嘛”
“放多了盐又怎么样?”
他说:“那就只能请小姐也喝一碗了,既然在下遭罪,小姐也不能干看着。”
我睃他一眼,“我看先生也不是病得很重嘛,依旧那么伶牙俐齿。”
叶少兰盯着我,“小姐也不是寻常闺秀,半夜里提着汤往一个男人屋里闯?”
我一拍桌子,“姓叶的,反了你!”
他语气依旧轻轻浅浅的,“在下说的不对吗?”
“我听说你今日吐血了,才去厨房熬了一锅汤,你看见没,我袖子都被灼了一个洞,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说我名节有亏?叶清臣,你在这里说我不要紧,如果出了这崔府,仍教我听见你说我崔家的半点闲言碎语,我就捏断你的喉咙。”
说完,我就抬腿往外头走,那头一道声音响起,“今日少兰生辰,少兰感激小姐的好意,对于方才的不敬之言,少兰很抱歉。”
我回头看他,“真的?”
他不解,“甚么?”
“今日真的是你的生辰?”
他说:“这鸡汤就是少兰收到的最好的贺礼。”
今日是这位少年状元郎君二十二岁的生辰,我转过头,“蓬蓬祝先生生辰快乐,万寿无疆。”
他笑了,我也笑,“先生难道不想万寿无疆?”
他唇边有欣然笑意,“帝王且不能千秋万代,我等凡人又岂会万寿无疆。”
“先生有恙在身,还是早些休息。”我同他告辞。
他看着我,说:“好。”
我推门出去,丁香提着灯笼迎上来,“小姐,我方才听见你那个,你方才是不是同叶先生发脾气了?”
叶少兰的屋子里燃着灯,我回头一看,他的剪影就映照在窗上,我无端想起一句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我问天香:“旧年我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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