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在一个北方乡村,一户人家,三间瓦舍。小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最惹人的就是门前的那棵梅树。一到了冬季飘雪的季节,没有哪棵树能与之媲美。
房屋里面的设施很简陋,客厅除了简单的一套八仙桌椅外,还有一个陈旧的碗橱,门口有一个灶台。而客厅的两边则各有一个卧室。
梅出生在冬天,那天下着鹅毛大雪,鲜艳的梅花一夜之间全部绽放,似乎有意和洁净无瑕的白雪争斗奇艳。母亲拼尽全力抚摸了一下梅,然后叹口气,眼角流露出一丝不舍的眼泪,带走了对梅的思念。
梅长到十岁那年,继母张氏挎着包裹走进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一年后,梅同父异母的一对双胞胎弟弟出生,父亲终于有了后,很是开心,但是面对现实而来的经济拮据却皱紧了眉头。
“我嫁给你从来不指望享什么福,我是心疼你和孩子。现在,我们是越来越揭不开锅了。之前邻居吴妈告诉我,省城的一个大户人家需要一些人手,如果需要,她可以派远房侄儿送过去。我想,梅与其在家里挨饿,不如送她过去,也好减轻些家里的开支。”
梅靠着门缝偷看着继母一边抹眼泪一边和父亲商量。
“唉!”父亲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无能!”
梅被带走的那天,天气像梅出生时一样下着鹅毛大雪。父亲难过的对梅说:“不要怪爹狠心,这辈里你最大,为了两个弟弟,父亲只有牺牲你了。”
梅被继母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坐着同村的马车去了遥远的‘新家’。
梅被领进姜公馆的豪华大厅时,暮色已经降临。她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里面的家居布景,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很快走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梅一眼,眼神之间流露出满意之色,之后和带梅进来的人小声嘟囔了几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对方,打发他去了。
“我是方妈,你就是梅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梅乖巧地跟在对方后面。路过正房时,只听里面传来哭泣的声音:“我红莲苦等五年,等来的却是‘一封休书,’我做错了什么?以后又让我如何见人?”
“唉!都怪娘教导无方,没想到这孩子出国留学几年,现在连北都找不着了!红莲,静山不认你,娘认你,以后不管如何你都是娘的好儿媳。”
梅好奇的看着正厅的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走在前面的方妈小声催促道:“快走!不要在这里看热闹。”
梅被领进房间后,禁不住好奇地问刚才看到的一幕:“她们是谁?为什么哭?”
“老一点儿的是这里的老夫人,年轻一点儿的是她的儿媳。”
“静山又是谁?”
“是老夫人的儿子。他们是包办的婚姻,少爷一直不满意现在的少奶奶没有文化,所以在闹离婚。”
“少爷现在在哪?”
“在国外,马上就要回国。”
“梅,你和我睡这个房间,这是你的床铺,这个柜子给你放衣服用。今晚你不用干活,先休息吧!”
对方整理好床铺后,走了出去。梅打量了一眼房间,雪白的墙壁,明亮的窗几,一套桌椅,两张柔软的单人床和两张明黄色的衣柜。昏暗的灯光下,梅逐渐消除了对陌生环境的隔阂,在颠簸了一天后,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