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今年先有亳州旱灾,后有朔州瘟疫,值此年月,陛下当率臣等,焚香上表,为苍生祈福。”
“胡闹!百姓如此,不思安置,何以再耗人物?”
“今年之灾甚多,恐为上苍降祸,焉能不闻不问?陛下诚心修道,若伐木建坛,上表苍天,定能为黎民众生,换来福运。”
“不可!”
群臣很快乱作一团,各执己见,争论不休。
姜检没去看他们,十二道硫冕下的目光,一直放在姜骄身上。
又过了一会,他手指微微一动,身侧一直全神贯注的老宦官当即上前一步,沉声一喝,“肃静!”
群臣这才止住争吵。
只见姜检漠然环视,随即淡淡道:“中书院呢?你们可曾拿出个章程?”
只见狄怀恩当即站出来,黑着脸开口,“回陛下,从速赈灾,以安民心。派兵剿匪,以止动乱。”
“既然如此,那还吵什么?”姜检看向他,“如此去办便是。”
闻此,狄怀恩毫不掩饰地冷笑出声,“呵,国库无银,户部无粮!”
双眼微眯,也不见姜检有何恼怒之色,“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
一名脸颊圆滚,腰宽体胖的大臣站出来,只见他擦了擦额上冷汗,苦笑道:“陛下,户部账上银粮实在不足啊,便是臣咬碎了牙,也只够救一地之民。或为亳州,或为朔州,便是幽州也勉强可赈,欲先赈何地,敢请陛下明示。”
何地?
姜检轻叩着扶手,默了一会,才幽幽出声,“无旁的法子?杨砚,你说。”
只见杨砚站出来,微微拧眉,“回陛下,幽州为外祸,亳、朔二州为内灾。依臣所见,当派得力干将,坐镇幽州,先严防北原再次出兵。而后再选两位钦差大臣,分赴亳、朔,以安民心。”
“杨阁……”一旁圆滚滚的户部尚书苦笑道:“真没银子,三地同治,那能救一地之钱粮便要分为三分,若是处置不好,恐三地皆乱。”
杨砚余光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天灾人祸,牵连甚广,既然朝廷无力。不如广招告示,向天下豪商士绅讨捐?”
“倒也是个法子。”姜骄随意道:“不过讨捐银两,恐是杯水车薪。还有法子吗?”
“有!”狄怀恩大步站出来,并无意外,他又重提青州盐运改制之事。
说完之后,他面如黑铁,咬牙恨声道:“青州盐商,富甲天下,可所上报之税,却不足其利之万一,定有奸人从中作梗,谎报欺瞒!”
一石激起千层浪,中书院阁臣连带其他大臣纷纷撸袖子站出来,与他争吵起来。
见此,姜骄微微抬头,正好看到姜检的目光看来。
“肃静!”
“骄儿,你觉得该如何做?”
皇帝询问太子,所有人皆是一愣,随即默默看向她。
只见姜骄攥了攥拳头,侧步而出,“回父皇,此事在朝堂议论,绝无解决之法,总不可能吵出来钱粮。儿臣以为,当如杨阁所讲,先派钦差,稳住民心为第一要务,而后缓缓图之,治之。
三地之民,绝不可择一弃二。否则无论选何处,天下百姓闻之,必损朝堂威仪,父皇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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