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兄弟有些不安分,时常当着大夫人的面讨论这次的出兵问题。
赵闫在得赵光远之前,一个子嗣都没,可自从赵光远诞生,就仿佛打开了什么机关,接连纳的几个小妾都为他生下了子嗣。
甚至赵闫的正妻,也就是大夫人还亲自接过两个抚养,为了她养大的这两个孩子,大夫人也不再去寺庙吃斋念佛,而是开始收拢一些权力。
还好赵光远的母亲与赵闫感情很深,加上赵光远是第一个儿子,意义非凡,从小还是他最得赵闫之心。
所以从小明事理开始,赵光远就努力表现自己,直到成年之后逐渐拉开了和其他兄弟的差距,得以被赵闫默认为继承人。
我那几个弟弟不安分啊,要不是父亲眼光高远,一力支持,可能我现在都要鸣金收兵了。
大营中,赵光远虽然鄙视他那几个废材弟弟,但也难掩心中的焦虑,狠狠地将书信撕碎,丢到火盆中烧成灰烬。
“怎么样,找到绕到后面钟武县的路了吗?”赵光远转身对候在一旁的副将问道。
副将沉重地摇摇头,道:“大少爷,我已经派出近七波探子了,绕不过去。能绕过去的路都是我们大家所熟知的,道路狭窄,一旦未能快速打下钟武,后果难以预料。”
洮阳县,钟武县大部都位于山区,道路难行,通过大军很是勉强,要是粮道被切断。
赵光远身负潜龙命格,天资聪颖,副将所忧虑无非就是粮道。
只是定南关的位置太过重要,他现在不想管吕高泽,只想绕到钟武后面把定南关占了。
本来的翩翩公子,在重重压力以及焦虑之下脸色发黄,仪态不稳。
如果有能观气的人在此,一定会发现赵光远头上的云气在翻滚,十分不稳定。
一想到郎陵可能已经在攻打定南关,赵光远就想孤注一掷,直接绕道攻打钟武,再拿下定南关。
“将军,有一道士想要求见!”就在这时,帐门外的亲兵进来禀报道。
“快请!”赵光远都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可以支持他。
振越一幅风尘仆仆的模样,脸上也颇显疲惫之态,毫无仙道法师的风采,实在是他这段时间太过费心劳力了。
各种上报的消息需要他去沟通核实,有的消息确实属实,但却无法给吕高驰带来麻烦。
早先振越还认为掌控了师门的世俗力量,能很快破局,没想到这吕高驰却是如今少有的中正之人。
无论是钱财,还是权力,亦或是色欲都无法影响到吕高驰。
只是仙鹤观的世俗力量触角实在广泛,加上振越亲自下场,还真给他找到了漏洞。
“赵公子,话不多说,请赶快发兵绕道钟武,钟武守将有心投靠于您。”振越也不废话,直接告诉赵光远要怎么做。
副将错愕,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振越,对赵光远劝道:“大少爷,这消息无法辨别真假,没必要如此冒险啊!”
副将是赵家的家将,一向忠心耿耿,是赵光远亲自发掘的人才。
振越一幅早料到会如此的表情,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赵光远:“这是钟武守将的亲笔书信,请看。”
“对您仰慕已久,愿以钟武相赠,此盼。”
信上只有一句话,但写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上的印章,正是钟武守将的大印。
如此,可信度就很高了,如果被吕高驰看到这封信,那钟武守将只能是死路一条。
“好,既然如此就请道长领我们前去,一举拿下钟武!”赵光远将信收好放入怀中。
“大少爷!要是这是吕高驰的诱敌之计……”副将的话,让赵光远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也就这一下。
他不是没有想过诱敌之计的可能性,只是成大事者如果什么风险都不冒,那就成不了大事。
更何况,他也做了防备,比如将振越留在身边,如果钟武之事为假,那就先要被他杀了祭旗。
振越是异人他知道,但他也知道位于军阵中,一般的异人根本用不出什么法术。
不然振越想见他也不会还要通报,直接高来高去,随便就能见到他。
当初赵家争夺郡城时,赵光远也是见振越真本事的,是真正有修为在身的异人,很是难得。
加上多次私底下的帮助,让赵光远还是对振越及其背后的势力有几分信任,此次当能冒险一搏。
趁着夜色,赵光远带着大队悄悄离开大营,只在营地中留下了少部分军队和大量旗帜,这样一时半会儿城中也无法发现异常。
在赵光远争分夺秒在山路疾行之时,李隆也在进行他的夺关大计。
定南关,位于丛山峻岭之间,地势险要,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关城高墙深,只要这关卡中有五百守卒,便足以挡住五千大军。
一大群衣衫褴褛的流民乞丐游荡至此,他们正是被李隆赶出郎陵的那些人。
“站住,定南关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这群人越靠越近,城墙的守卒不由得高呼制止。
但流民乞丐中有很多人在宣扬关内有吃的,说什么守将不会滥杀无辜,不要怕。
这其中自然有李隆安插的人,他们带领人群继续前进,不理会守卒的呼喝。
甚至一支支射在人群前的羽箭也不能阻止,没办法守卒只好禀告守了一夜在休息的守将吕璧。
吕璧乃是吕高驰的侄子,吕高驰无有子嗣,被其视为亲子培养。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吕璧的性格和吕高驰很像,为人正派,知晓民生疾苦。
“此必是郎陵战事所致,战争一打,苦的还是老百姓,不可为难他们。我身负守关之责,不能放他们进关,就让他们待在关城之下,给他们一点粮食吧。”吕璧在城头之上观察片刻,叹息道。
都是面黄肌瘦的真流民乞丐,不是军队伪装,长期与底层接触,吕璧一眼就能辨别这些人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