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发出牢骚声,就是用手擦拭汗水,有的甚至躬着腰想躲避阳光,整个军阵东垮西斜。
李奇胜越看越生气,只想着是不是教训他们一顿,但他还是忍住了,大敌当前训斥士卒伤士气。
要是李隆知道他是这般想的非得骂他一顿,哪里看的杂书,临阵不整饬士卒之心,反而怕伤士气。
然而李奇胜只是在心底想着,还是表弟练的兵守规矩,等下次让他给我换个营头。
就在这里晒太阳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副营正建议李奇胜先派人劝降,另外大部则是退至后方密林打造攻城器械。
“来人,去劝降。”李奇胜奔袭之计失败,已经乱了举措,有人提出建议也是很快就采用了。
只是去劝降的士卒刚靠近弓箭的射程,就被逼退,显然城墙上的守兵根本不想听他什么劝降之语。
这可将李奇胜气的不轻,亲自督造士卒砍伐树木,打造攻城云梯。
临近下午时分,李奇胜还没得及攻城,不仅江塔的前锋营到了,没过两个时辰连李隆亲带的中军也到了。
原来在李奇胜擅作主张,奔袭沅南后,李隆就得到了江塔的消息,当即命令大队加速行军。
什么行军演练,模拟突发情况全都不弄了,他虽然是想把前锋营磨砺淘汰一部分人,但也不能这般随意就送了出去。
还好前锋营没有攻城器械,无法攻城,守军也因顾及后队,没有出城袭击。
龙汇县新任城隍庙祝乌高远告诉他,沅南不用耗费多大力气,必然能够拿下,不然他可能还要考虑下一步攻取哪里。
“见过使君!”李奇胜还是不蠢,在李隆到的第一时间就上前迎接。
“嗯。”李隆面色不善,终究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骂。
但李奇胜似乎没有察觉,反而诉苦道:“使君,你是不知道,这沅南县令就像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我派去劝降的人过都过不去,还请下令让我直接攻城!”
“你违抗军令,擅自行事,本该军法从事。念在你是立功心切,且未酿成大错,免你死罪,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李隆见自家这远方表哥行事还是如此急躁,冷声下令道。
“使君,使君,表弟,我没错!”伴随着李奇胜的喊声,李隆脸色愈发难堪。
要是李奇胜真的以十余骑奔袭成功,那还能将功补过,但可惜是没有。
李隆为了告诫属下,也要重罚李奇胜,严肃军法。
他宁愿以后少几位立下奇功的将领,也要打下军纪严明的基调,不管何时听令行事。
下午的太阳更加炎热,但中军的表现和前锋两营完全不同,列阵等待军令的黑甲士卒就如一团固定的浓墨,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擅动,冷酷肃杀之气似乎都冲淡了这片区域的燥热。
“强军啊,强军,县尊,可以派人接洽投降了。”孙良材远远一观,就知道是李隆来了。
“可,这样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想必也会给我等几分面子。”邹温喻点点头道,但他不是从军队实力层面上考虑。
见李字大旗而望风投降,传出去可不是李隆王霸之气的体现吗?
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一城,李隆的威信定会大幅增加,这可是一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