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忆中的悲剧在延续

谢永泰抬起头来放下报纸对赵春兰说：“你就让他去吧，还能让爸开心一点，过了元旦，大军区比武要开始了，听说要实弹演习呢，这一次用的全是咱们厂的弹药，演习前弹药肯定要做实弹检验的，爸作为军代处主任肯定要参加的，就他现在的状态，我真的很担心万一和军区首长吵起来怎么收场。”

    “收什么场，军区装备部你爸闹过不是一次两次了，还能怎么样？”媳妇的回答噎得谢永泰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军区首长那儿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吗！再说了我听说这一次有可能最高军机处的总装备部也要下来人的。”

    “这样啊？”赵春兰撇了一眼小崽子说：“便宜你了，把作业带上，一定写完，把厨房的饭也带上，让你爷爷趁热吃。”

    好嘞，谢冰弹簧一样跳起来，飞快的把书本子文具扒拉进书包，拎起书包飞快的跑过去在老爸脸上亲了一口，像蚂蚱一样蹦进厨房，拎起老妈打包好的铝制大饭盒，出来还不忘在老妈脸上嘬了一口。

    然后蹦蹦跳跳的出门去了。

    老妈无奈的看着大门，然后问谢永泰：“你说，我这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啊！”老爸翻着白眼说“你自己生的你自己清楚。”又摊开报纸看了起来。

    爷爷谢红军的状态确实不好，已经快两个月了，满脸胡茬，满头黑发已经花白，刚进家门的谢冰差点被冲出房门的烟雾呛得一个跟头。

    谢冰迅速打开客厅的窗户和门，冬天冷冽的空气迅速的驱散了房间内的烟雾。

    只见沙发前的茶几上。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还有一瓶喝了一半儿的剑南春酒。

    谢红军抬头看着谢冰，脸上露出一副难看的笑容。“冰儿，今天不上课吗？”谢冰无奈的说道：“爷爷今天是元旦啊，放假的啊！”谢红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哎！看老头子也糊涂了。”

    谢冰手脚麻利的把烟灰缸里的烟蒂倒进了垃圾桶，酒瓶子偷偷的收了起来，然后打开妈妈包装好的饭盒，放到谢红军的面前。

    “爷爷，趁热吃吧，你肯定还没有吃饭吧。”

    谢红军的手颤抖着，拿起了筷子，端起饭盒，如同嚼蜡般的往嘴里边儿扒拉着饭。

    谢冰拿起爷爷的茶杯，看到杯底只剩下茶根，一点水都没有了。然后又拿起了暖壶，里面根本没有水。谢冰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厨房，接了一大壶水放在液化气灶上烧了起来。

    谢冰返回客厅后，看到爷爷把一大盒饭已经吃完了，作为军人的谢红军，吃饭很快，谢斌一点儿都不意外。

    谢冰偷偷的瞄了瞄爷爷的脸色，没话找话的说：“爷爷，听说过完元旦，上级要来检查，爷爷，你准备好了吗？”

    谢红军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来检查就让他们检查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谢冰点头道：“听爸爸说，这一次，有最高军机处的人来。还有后勤，总装备部的人也要来。”

    谢红军面色微沉的道：“哦，那这还有点儿意思，明天上班我就准备准备。”这时候厨房水开的哨声响起来了。

    谢冰赶紧过去，把液化气关掉把火熄灭，然后费力的吭哧吭哧的把一大壶开水灌进暖壶。

    谢红军眼睛里满是怜爱的目光，对谢冰说：“冰儿，今晚上在爷爷这里睡吧，陪爷爷说说话，明天一大早爷爷送你去上学。”

    谢兵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我要开始写作业了，谢红军也恢复了往日的形态站起身来把客厅，卧室收拾的一尘不染。

    爷爷看书，孙儿写作业，偶尔聊两句，就这样愉快的度过了一下午。

    晚上爷孙俩下馆子吃了一顿好的，谢斌陪着爷爷唠了一晚上，聊着奶奶的过去，爷爷的过去。

    谢兵强忍着泪水，听着爷爷讲述他们以前的故事，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