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入众人耳中,可怜雷公镇,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就化作飞灰,黑石剑断为四截,孤零零躺在地上。
另有两名小辈,也洒尽热血,被剑芒穿身,倒地不起。
朱长青先一步顺着竹剑,迎着剑芒冲进去,“害我后辈,哪里来的妖孽!受死!”
等他眼前光亮散去,竹剑被另一把铁剑挡住,朱长青有些发愣,挡住自己的不是活人,竟然是一具石俑。
石俑手持铁剑,四肢灵活的接连与朱竹青交手,一时间两人打的难解难分,而最让众人感到心寒的,是这种石俑在眼前的场地里,有数千具之多!
圆形的论道场中,地面摆着石制的蒲团,这些石俑皆坐在蒲团上听着高台的讲道者说着,众人所破开的墙壁,正是论道场最边缘,与朱长青交手的石俑,则是坐在最末尾的。
“你是何人!胆敢闯我衍剑道,受死!”
听到石俑口吐人言,夏侯鸣一个激灵,赶忙出手从中将两人分开,“误会!都是误会!”
因为就在高台那位讲道者睁开紧闭的双眼,将目光投向这里时,夏侯鸣感到汗毛倒竖,浑身发寒。
天阳境!要比天阳境还高!
夏侯鸣心扑簌簌乱跳,生怕这位动手,取他性命如同探囊取物。天阳境的他也有所见过,但绝非那讲道者可比。
“我等乃是大荒的剑客,偶然到访此地,没寻到去路,这才莽撞着闯入此地,还请见谅!”夏侯鸣说着话,就想往后退去,却发现来的那座试剑堂,已经消失在黑夜里,身背后就是坚硬的石墙。
退不出去了!纵然是清风剑客洒脱的习性,也有些紧张的额前冒汗,几十年来第一次跌入绝境!
这里可是墓地,怎会有会说话的石俑,讲道者闻言,面色坦然的笑道:“李轶、李山,匀几个蒲团给客人,你等闪开条道路,让客人们近前来。”
出乎众人意料,对方并未动怒,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智慧,在看向柳小奕的时候,讲道者咦了一声,从怀里取出本册子,仔细寻找着。
“是了是了,衍剑道未来遭遇劫难时,会遇到一位少年侠客,那定然是你了。”
柳小奕不解,但夏侯鸣使劲递眼色,便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前辈,我等是穷乡僻壤来的散修,四处闯荡并不知衍剑道是何等门派,方才更是出手冒犯,实在羞愧。”
讲道者笑容更甚,和颜悦色的答道:“衍剑道时至今日,过去三千年岁月,虽有些暮气还在,能震慑小小,但毕竟日薄西山,不谈也罢,倒是你们修为如此差劲,对剑的理解却非常精纯,着实让我惊讶。”
众人闻言满脸苦涩,朱长青更是缩缩脖子,不敢抬头看他,和自己交手的,是这数千石俑里最弱的,刚刚顺着他们闪开的道路前行,能清晰感觉到越靠近讲道者,剑意越浓。
“你遇到陆明了吧?”讲道者忽然问道,“也只有他的双手,能打造出媲美宗师的剑……”
话音未落,柳小奕老老实实取出崭新的绿煌剑,推到讲道者面前。
讲道者见状大惊失色,赶忙双手接过来仔细观瞧:“不是媲美,是宗师剑,难道我衍剑道已遭大难?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怀中的册子被真气翻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衍剑道遭逢大难关闭山门后的两千年后,会有宗师前来,将山门重新开启。
“诸位,现如今是始祖历多少年了?”
“十万三千五百二十八年。”
那册子最后的日期,与所说的时间相差了刚好两千年,讲道者表情落寞,他透过剑刃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灰白色的面孔。
讲道者将剑退还给柳小奕,自己双手捧着册子嚎啕大哭,随着他的哭声,周围的石俑们也纷纷落泪。
“强盛如我衍剑道!也有今日!悔不该不听人劝,关闭山门啊!噫吁嚱!如今我人族不知如何,还有没有守护者!”
这一句话,撼动整座墓地,碎石不断从头顶坠落,而柳小奕等人就觉着耳边有虫鸣环绕,单凭话语,就将他们震的头晕眼花。
“众弟子听令,聚我剑意,执他手中剑,再开山门!”
讲道者双手合拢,结出个剑形印记,有绝伦剑意冲破顶窍,汇入空中,数千石俑皆效仿他的动作,自顶窍激发出一道道明亮的光线,让柳小奕看清楚了头顶的情形:一把长方形的大锁图案,超过百丈长,横亘在墓顶,锁住整座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