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清爽,不留胡须的男子,恭恭敬敬,面容谦卑的走了过来。
“陈公……”
幕清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两个字,但又立刻改了口。
“陈公子!”
那人微微一愣,看了眼旁边的易大夫,似乎也知道这幕清野的意思。
“幕公子,主子刚刚得知,贾信公子酒后莽撞,冲撞了幕公子,他也抽不开身来,就让我特地来给幕公子道个歉,主子还说,改日宫内得空,一定会亲自来拜访致歉!”
这幕清野口中的陈公子,口吻极其谦卑,他口中的主子,似乎也是极为的尊重这幕清野。倒是和他们道歉的对象,贾信,有着极为鲜明的差别。
“公子言重了,烦请陈公子回去转告,刚刚只是误会,清野身份卑微,怎可让主子道歉!”
那人心领神会,客套了几句,也就回去复命去了。
“太子还真是客气!”
易大夫自斟自饮,玩笑的说道。
这倒是让幕清野面色惊讶,都说看破不说破,这人为何偏偏反着来。
“太子持重自矜,与那贾信……”
“得得得,不用和我在这夸呀!我也没啥机会,能和这么高的人物接触,也没有这个胆子,敢传他的流言蜚语。”
易大夫摆手,示意让那幕清野,停下对太子的歌功颂德。
“不过,看人家对你的态度,想来你也可以自信一点,不要老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许姑娘!”
幕清野苦笑的摇头叹息道:“哎,说到底,看重的,不是那所谓的正三品官职,看重的还是那柄剑,和那个职位所接触的人!”
幕清野一口喝下又一碗酒。
“说到底,他是主,我是仆,所以贾信说的‘剑奴’也不无道理,这关系是不会改变的!”
易大夫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听着。
“不过不论如何,今日还是要多谢易兄了!咱们有缘再会!”
幕清野再饮一碗,拱手告辞。易大夫倒也不挽留,毕竟自己也还有其他的安排。
不过易大夫他结账的时候,倒是脸都气绿。
那幕清野临走时,居然没有付钱,掌柜把刚刚他自己那桌的钱,也算到这易大夫这了,这倒是打了易大夫一个措手不及,也让这易大夫感慨,真是人心不古啊!
当然气归气,这点钱,他还是不在乎的,想到吃饱喝足了,也得走走逛逛,去那纵横阁,听一听小曲了。
这纵横阁,坐落于魏都的最繁华的商业区,落雁塔的周围,有点类似与宋京的神女湖一般。
这落雁塔,本是以前的一座古寺中的标志,后来经过几个朝代的更迭,改朝换代之后,寺庙也就不复存在,不知道是哪个官员还是商人,拆除原先的寺庙禅院,独留了那一座落雁塔,然后将原本是古色古香的寺庙,改成了古色古香的商业区,周围各色吃喝玩乐的东西,也可谓是一应俱全。
更让人觉得讽刺的是,这周围到处是小吃肉食,附近还有像纵横阁这样的青楼妓院,也算是和以前的寺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哟,这不是易大夫吗?”
这门口的龟公,倒是一眼认出来这易大夫,想来也是因为,常去带姑娘看看病,而且自己身处着花草丛中,难保能克制住,不自觉的动一动下半身。所以,偶尔关于这补身子和去花柳病这种的事,也没少问这易大夫。
当然,这易大夫来的也很少,毕竟以前草堂没啥人,走不开。如今,这草堂规模也算是定下来了,也就有时间出来晃荡晃荡了。
“哟,永强啊,怎么样,上次用的药,用的怎么样?”
这易大夫一脸坏笑的看着那个龟公永强,永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小声的跟易大夫说道。
“管用极了,这时间起码翻了一倍,姑娘都在床榻上求饶呢!诶易大夫,还有吗!”
永强一脸的激动的说道,易大夫一把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看得出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你他娘的想什么呢,这么好的药,能随便有的吗?说多少次了,房事,主要还是看自身身体的承受能力,长一点时间和短一点不是关键,身体素质上去了,自然也都上去了!”
永强呵呵一笑,倒是显得有些憨厚,这在龟公这个职业上,倒是很少看到。
“来来来,易大夫,我给您挑个好座位!”
这永强嘻嘻哈哈的,就将这易大夫带到了一个,他觉得不错的位置,算是中间偏后的位置,前头不知道是被谁给包了。
这易大夫坐的位置,严格来说,也算是被包了,所以,也算是不用花钱的好地方。
这易大夫来到位置上,一把碎银子往这永强手上一塞,这永强倒是急了。
“易大夫,你这是干什么,看不起我永强吗?”
易大夫一听,倒是觉得不耐烦。
“滚滚滚,少跟我在这装,老子又不是给不起钱,快给我上几碟好菜,再来一壶好茶!”
永强呵呵的笑了起来。
“怎么,不要酒?”
“刚刚才喝完一场,酒气都还没有散掉,来壶茶先吧!”
易大夫摆摆手,永强得令就赶紧去准备了。
话说这纵横阁,听曲的地方和拂翠阁有些相像,都是在大堂的中央,摆下一个巨大的舞台,上面可以布置各色的装饰,巨大的舞台,甚至比那观众席的空间还要大上一些。
今夜,这不知是哪位贵人,将整个前排全部清空,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好奇。毕竟,这纵横阁包场,那可也不是光说给钱就行的。
当易大夫坐下之后,也好奇的往前面那瞅了瞅,不过,似乎被那几个恶狠狠的护卫发现了一样,瞪了他一眼。这易大夫也就悻悻地收敛神色,专注的在自己的位置上。
马上临近表演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的走到了台前,经过了护卫的包围,来到台前那人的身边。
“原来是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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