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归太医,鹤兰因身上的红疹,以后会好吗?”
辞归拿着蒲扇扇着灶台上的炉火:
“想要根治的确很难,但只要小心呵护,环境干净,倒也问题不大。
更重要的还是,大人的身体底子要好,如此病邪才能被压制。”
拓跋朔兰听后心中更揪着了,这红疹在以后的日子里其实谁都说不准,不爆发就还好,一旦爆发,便是生命危险。
她回到了屋子里,鹤兰因刚好醒来:
“我以为你真的走了,但如果你还是要走,我也会尊重你。”
拓跋朔兰心中便清楚,这就是鹤兰因的性子。将事情与话都做说完了做完了以后,也不会干出强迫人的事情来。
有人会理解为他冷淡寡情,也有人会觉得他是君子,这全凭当事人的心境如何想。
她思绪已经全然平静下来了,淡声道:“走什么,走了明日后日也会在都护府见面。”
她手里拿着药膏:“翻个身,该涂抹第二道药膏了。”
鹤兰因倒是配合,又道:“朔兰,我以后就在北境任职了,不回帝京城了。”
拓跋朔兰将手里的药瓶捏了捏:“为什么?北境都护的官职,与中书令的官职相比,差得还是有些远。”
鹤兰因道:“不想你我有两难的局面出现,你是匈奴嫡长公主。
小野尚未亲政,匈奴的安生日子也才刚刚开始,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就这样离开匈奴的,所以我来了北境。”
拓跋朔兰眼眶有些发酸:“可位极人臣的荣耀,也是很难以割舍的。你的文韬,留在北境也是屈才了。”
鹤兰因转过身子看着她,将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稍显小一些的手上扣住:
“我是心系大周,所以无论是在帝京还是在北境,都会将自己的才能发挥至极致。
为官,都是为了造福百姓,跟地方没有关系。
我想着,我留在北境,你从匈奴过来,也很方便。
季节好的时候你可以在匈奴忙你的事情,等到了寒冬,匈奴草原都歇下来时,你便到北境来住。
两个孩子,可以在匈奴北境来回居住,熟悉两国文化,以后长大了也能为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做出一些贡献。”
拓跋朔兰几乎是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心中那如冰川一般的巨石瞬间坍塌滚落着,将她的心海深处砸出巨大的浪花来。
这一次没有将手从他手掌上收回去了,语声有些颤抖,充满着酸楚:
“鹤兰因,我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