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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多年,会读人心,会盘算设局,这些都是流淌在鹤兰因骨子里的东西。
他一步一步盘算着,一步一步确认着,他认为自己是有胜算的,要不然算计赫连尧也不会如此成功。
拓跋朔兰听了鹤兰因的言语,恨不得将他给咬碎,手臂将那匕首高高举了起来,手腕在灯影下抖动如晃动的珠帘。
她红了双眼,彼时,鹤兰因也红着眼看着她。
辞归汗流浃背,蹲着身子,一步一步从帐篷里挪了出去,走到帐篷外:
“哎,紫苏,芙蕖,你们年纪还小,千万别学里头那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下个毒,毒死对方就行了,何必唠唠叨叨个没完?”
帐篷里,一时安静了起来。
良久,拓跋朔兰从发酸的喉咙里说出一句话:
“你不过是仗着我深深爱过你七年,又是孩子的父亲,觉得我狠不下心罢了。
你最会拿捏人了,赫连尧被你算计,我也被你算计。
鹤大人才高八斗,城府高深莫测,我怎敢将余生托付?
我相信,日子久了,我会彻底将你从心底剜除。
再不济我去找个对我好的男子成婚,多生几个孩子以后,一定会将你彻底遗忘的。”
鹤兰因剧烈的呛咳了起来,扶着胸口道:
“你,你到底是在介意鹤羽长裙,还是在介意什么?
我跟苏媚怜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连她手指头都没碰过。
她都已经死在我手里了,你为何不肯信我?”
拓跋朔兰有些嘲讽的看着他:
“是,你或许不喜欢苏媚怜,但你心底一直装着云娆。
我在鹤府的时候,就有人偷偷送来密信,将从前你与大周帝后之间的故事,都一字一句,白纸黑字的呈于我眼前。
那时我才知道,你鹤兰因不是天性冷清,不是不会爱,是你根本没爱过我。
你为了云娆曾经做的那些事情,桩桩件件,都写满了爱意。
鹤兰因,我是对你失望透顶了,我是不想再爱一个不爱我的人了,你明白了吗?”
想要看见鹤兰因与匈奴公主闹翻的人,在朝野里太多了。
毕竟中书令,有了匈奴势力的加持,以后朝野之上谁还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才有了那密信,一心策反他二人。
鹤兰因沉声道:
“那都是过去了。若我心里装着旁人,你离开,我岂不是更轻松了?
那我又何必到匈奴来被你管牛圈,被你用箭射,还被你用刀子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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