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不来的话,自己就不用这么做作的打扮了,嫌累。
可一连大半月过去,鹤兰因只有三日不曾过兰园来用晚膳,其余的时间都是来的。
那三日没来,隐休还特意来说,是大人又能应酬,回来不了。
乌日娜时常小声蛐蛐:“大人这几日对公主蛮好的,我又想叫回驸马爷三个字了。”
拓跋朔兰才盯着奶娘给孩子上完药,自己也迷惑了起来:
“他们大周人的心思,我从来都没猜对过。云娆跟他们不同,她说话也好理解。
这时候,要是她在就好了。不过也懒得猜,反正我也要走,走了也没什么联系了。”
可鹤兰因这样子,老是让她有一种错觉。鹤府居然还找来了匈奴厨子,晚膳时,还能看见几个匈奴菜。
他珍爱稚子,又对她的生活事无巨细,可是旁的话,也不会多说两句,也不会像真的夫君一样住在兰园。
自己感受到几分好,又觉得是虚无的,不踏实。
乌日娜蹲在门槛前叹气:
“唉,云懿皇后估计都到北境一阵子了吧,万物盛开大会夏日就要开了,咱们还能赶回去吗?
这可是万国来朝的盛况,公主本是要全程参与,还要代表匈奴出席,青史留名的。
我害怕公主没能赶上,首届大会若是没有公主的名字,将来提起得是多大的遗憾啊。”
拓跋朔兰眼神盯着两个孩子:
“做了母亲,总是无法全心全意去顾旁的事情的。这孩子当初是我要生的,我不能不负责任。”
紫苏小跑走来:“夫人,您的帖子。”
芙蕖也走了过来:“夫人,这里还有三份帖子。”
乌日娜拧眉:“我们公主不去,让那些帝京城里的夫人别个递帖子了,真是烦死了!”
拓跋朔兰的身份被得到正名后没几日,便在帝京城里传开。
毕竟她是中书令,朝廷第一高官的夫人,如今也算是京圈炙手可热巴结的对象。
紫苏看了看手上的帖子,眼神有些为难,纠结一番还是说道:
“夫人,奴婢在来鹤府以前曾是伺候官宦人家的仆从,前任主子犯错被流放去了,所以才来了鹤府。
夫人是个性情直爽之人,没什么坏心眼,故此奴婢有些话,其实是想大着胆子给夫人讲讲的。”
拓跋朔兰闻声,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行廊的柱子下:“我喜欢有话直说,你讲。”
紫苏清了清嗓子道:“夫人有所不知,帝京城看似繁华,其实繁华之下时常暗流涌动。
主君们做官的,在朝野里有所博弈,这些做夫人的,其实在宅院里也有自己的博弈。
夫人们其实是与主君一体的,有些事儿有些话,主君们不好办不好说的,会通过夫人们的手去办。
所以京圈贵妇们,时常聚会,吃吃喝喝,其实也是为了帮助主君在朝廷里能够更好的坐稳自己的位置。
就算是不办事,去听听那些小道消息,其实是有大作用的。”
拓跋朔兰眼睛沉了沉:“可是我不大爱跟那些夫人们接触,上次宴请那回,她们说的那些话,我好些都听不明白。”
紫苏肤色皙白,皮肤极薄,一有着急就会脸红,能看见上面的红血丝:
“夫人一次两次不去,倒是无碍,但若是次数多了,只怕是对夫人对主君皆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