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宫。
福康公公这一日也换了一身红色的内侍官袍,可却急得满屋子跑,来来回回张罗:
“哎哟,皇上您别紧张,您又不是头一回,您一紧张,奴才也跟着紧张!”
就在方才,裴琰说自己把皇后的凤印与金册给放丢了,结果就在他御案一侧上放着。
刚刚又说龙袍不对,哪儿哪儿都不对,急得在天元宫要砍人的脑袋。
裴琰立在那人高的铜镜前,眼下还有几分乌青,昨晚上一晚上没睡,怒道:“你不用提醒朕是二婚!”
头一次跟魏婉莹成婚那次,跟这次能一样吗?
福康公公命宫女拿着水粉给裴琰眼下的乌青遮一遮,又连忙道:
“皇上不用紧张的,礼部的大人们已经张罗三个月了,绝对没有问题!”
裴琰站在铜镜前反复照镜子:
“前几日钦天监那几个没脑子的,反复说八字的问题。
说朕大皇后七岁,以后想要帝后和睦,就得事事让着她,因为朕的八字过硬。
还反复说朕大她七岁这个问题,怕影响皇嗣繁衍,让朕抓紧。
真是放肆,大七岁怎么了,又不是大七十岁。”
福康公公一脸焦灼:
“唉皇上,您跟皇后娘娘都认识多少年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您比娘娘大七岁,你何必非要今日生气呢?”
裴琰道:“她日日做着皮肤管理,朕日日忙着政务,你说朕为何生气?”
小春子直愣愣的道:“没事儿皇上,虽然您老,但您权力大,咱不怕。”
裴琰侧眸,眼神沉了下去,小春子意识到危险来临,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禧云宫。
江云娆一脸幸福,虽然昨晚她也一夜没睡,跟拓跋朔兰挤在床上聊了一晚上的天,但也丝毫不影响她今日成婚的喜悦。
芝兰给她正了正凤冠,扶着她走到铜镜前:“今日过后,主子便是正正当当的大周女主人了,奴婢头一个跟娘娘道喜!”
江云娆眉眼一直都是弯着的,幸福从眼睛里流露,丝毫不遮掩:“以后,可得对我夫君一日比一日好!”
拓跋朔兰翘着脚坐在软榻边,看着江云娆幸福开心的模样,心底也替她开心。
只是这开心之余,自己又有些失落。
拓跋朔兰的两个孩子被抱了过来,江云娆一回头就惊喜的道:
“你可真行,得知你生了龙凤胎后,皇上急得龇牙咧嘴。”
拓跋朔兰眼神柔和下来看着两个尚是在襁褓中的孩子:
“生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其实并不顺利,因为是两个,怀着的时候就不大安稳,我还特意到北境去找的刘大夫保的胎。
就住在你们江府,你娘还非要我坐月子,本来我们匈奴女人是不坐月子的。
不过还是坐了好,恢复得要好些。我生的时候,也是拿命生的。
差点将自己给搭进去了,刘大夫说险些血崩。”
拓跋朔兰说起这些的时候,已经很平静了,不似在最初的时候那样日日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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