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饭菜长大的,她的饭菜,比御膳房做的还要令朕安心。”
江云娆听见这话后,崩溃大哭。
裴昀多少次在她耳边说起,想念茵茵姨做的膳食了,到底要多久才能找到她啊?
江云娆回答不了了,再也无法看见这宫里那抹烟火气了。
“女子天生要比男子更懂情感,我们的情感链接其实是很牢固的。
女子之间也会心心相印,也会肝胆相照,也会相互欣赏。茵茵于我,是非常重要之人。”
她语声酸涩,哭得呼吸陡急,难以平息。
次日早朝,江云娆以北安王之身,头一次站到了大周的宣武殿之上。
她起得很早,不施脂粉,云鬓就簪了一朵浅青色的小花,身披素白的袍,腰间围着浅青色的腰带,
跟在裴琰身后一同入了宣武殿。
裴琰坐在龙椅上,问她:“你为何要围浅青色的腰带?”
江云娆立在龙椅一侧:“青色,是茵茵最爱的颜色。
我身份特殊,宫中又有宫规,茵茵死了,我不能围黑色的腰带,就选了茵茵最爱的颜色。”
除非是国丧,江云娆是不能着白衣围黑色腰带的。
裴琰握了握她的手:“你去吧,朕在你身后。”
这一日,万家来了四个人。
分别是万茵茵的双亲,还有她的两个哥哥,都是做官的。
他们气势汹汹的站在底下,瞪着江云娆,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御史台大夫万众山,怒道:“北安王,你夺走我女儿的尸骨,不让她葬入妃陵,你什么意思?”
万家大公子道:
“我们万家之前得知王爷要查案,查明我妹妹的下落,全力配合,王爷让我妹妹沉冤昭雪,我们是感激的。
可这不葬入妃陵,我妹妹不成了孤魂野鬼?”
江云娆立在龙台之上,眼神凄清,她冷笑:
“万嫔的死,你们万家人,每个人都有责任!
我离开六年,这六年里,你们但凡是关心过她一次,问候过她一次,她都不会被魏氏折磨成那个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整整六年,她在后宫形容消瘦,受尽欺辱,你们却一点都不知道?
她人都在后宫失踪了一段时间,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是我回来的头一日,我就知道她人不见了。
你们作为万茵茵的至亲,有真心待过她一天吗?
一个十来岁就被送入后宫的姑娘,天资不是那么的优秀,在后宫活得如履薄冰。
你们作为家人,没有为她撑腰,反而是在最初的时候,一封又一封催促她去争宠,为家族谋利的信寄来。
你们难道不知道,茵茵的性子,是难以在后宫独立生存的吗?”
万家二公子有些桀骜不驯的道:
“为家族联姻,这是我姐姐生来的宿命。
天底下有多少女子期待飞入宫墙,成为皇族,这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家里就她一个女子被写入了族谱,这不是荣耀是什么?”
江云娆怒道:“光耀门楣?加入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