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裴琰在前朝也跟人吵架来着。
江云娆昨日回宫,今日满朝文武便都在向皇帝抗议这件事了。
裴琰头上的帝冕因胸口怒意微微晃动:“列为臣工,好似对朕的家务事,格外感兴趣。”
魏太傅,魏婉莹的父亲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一个害死太后的罪人,曾经掀起那样惊天舆论的罪妃,安能又重回皇上身边?
且皇上在六年前,还包庇此人,令其假死逃生,
将人安顿去了北境,将北境官员诸多功绩都加在一个罪人身上,这岂是明君所为?”
裴国公上朝,是坐在龙台底下的檀木椅上,满朝文武只有他一人能够坐着上朝。
他年事已高,却声如洪钟的道:
“皇上不曾包庇北安王,当年是老夫对北安王起了包庇之心。
太子当年才生下来不足一月,就要经受丧母之痛,老夫不忍,所以用的假死药将北安王给安顿在了帝京城外,皇上不知此事。”
魏太傅伸手指着他,怒道:“裴国公,好啊你,自己认下自己的欺君之罪!”
裴国公从怀里掏出一块免死金牌:“大不了,消耗一块免死金牌嘛,你急什么?老夫还有两块,还能犯两次。”
魏太傅当年是与裴国公达成的私下交易,没想到是被这个老匹夫给算计了,他两眼里满是怒火:
“皇上,不管怎么说,这北安王就是不该出现在朝堂出现在后宫!”
朝堂上反对的声音其实也不少,都站了出来:“求皇上明鉴!”
裴琰起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几步,垂眸看着众人:
“朕从北境御驾亲征归来,列为臣工,不问裴占在北境做下的罪事,不问北境是被何人守护,更不问北境民心。
从上朝到现在,一直揪着过往不肯松口。
那好啊,尔等去给朕找一个能让北境税收一年翻三百倍的人出来,
尔等再去给朕找一个在抗击敌人中贡献八座金山,超国库存银的人来,尔等再去给朕找一个能让北境从荒芜走向繁荣,并肩大周江南的人来。
反正朕是找到了,你们找不出来,朕就治你们的罪。”
众人面面相觑,开始沉默,正殿里只听得官袍与身体微微晃动所发出的摩挲声。
裴琰:“户部尚书,要不派你去北境试试,税收不能超过北安王,朕砍你脑袋如何?”
户部尚书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臣……三百倍,会不会多了点啊?”
裴琰:“北安王能做到,你也能做到,她一个女子在北境做了诸多功绩,你们不闻不问,一直将当年赵太后坠下城楼一事翻出来说。
赵太后与赵家犯的本是诛灭家族之罪,谁再为赵家说一句话,朕便以同党之罪论处!”
有一位大臣道:“可北安王是女子,女子安能立朝堂?过往罪行种种,还被册封为异姓王,皇上会不会过于不讲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