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大夫道:“江老板,我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直穿行在城里,本来觉得无望,都想逃走了。
可居然见您,曾是皇贵妃这样的人物都主动回来镇守,还怀着孕呢,老夫我自愧不如。
老夫从前在魏皇后面前的确贪生怕死,但这一次,情况不同,这鼠疫来势汹汹,老夫好歹也是个医者,医者仁心,老夫决定不走了。
您不走,老夫也不走。今日特地带着两个儿子过来找您一趟,能不能给老夫给通行的令牌,再帮老夫开几个关闭掉的药铺,想要随时试药。”
花吟站在一边,深受震撼。江云娆就是那根柱子,果然如她所言,柱子在,北境的天就塌不下来。
如刘大夫这样的普通人都在江云娆的归来之后大受震撼,选择留下来与这场浩劫抗争,
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选择留下来,出一把力。
她甚至觉得,鼠疫,在人心的作用下,一点都不可怕。
花吟鼓了鼓气:“刘大夫,我带您去,跟我走!”
江云娆看着灰白云雾的天空,此刻乌云散开了一些,她乌眸眨了眨,喃喃的道:“握住人心,再大的浩劫都可以过去的。”
黄昏前,王老板到了湖边的小院来跟江云娆解释:
“江老板,您别生气,我们是不清楚才同意卖的。
来大量买粮食,买各种物资的人也姓江,说是你的妹妹,还知道您母亲的名讳,
我们以为你们是一家人,所以就将东西给卖了出去。”
江云娆回身看了过来:“妹妹?”她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哪里来的什么妹妹,怕不会是江云依吧,这人不是死了吗?
王老板道:“那就不清楚了。”
江云娆归来在城中便得知了这些消息,当场来了不小的火气,这些商户也是一愣。
只是那些物资被人转移了出去,城中鼠疫,百姓们逐渐瘫痪,过不了几日就会出现食物短缺,生活基本物资缺失的情况。
王老板走后,江涟回来禀报道:
“老板,江府的确已经被人洗劫过一次了,里面还有不少的病鼠。
密道里的之前玩意儿还在,但是密道被人打开过,东西没被拿走。”
江云娆冷笑:“我知道是谁了,不是江归鸿就是江云依。
我想着,应该是打我金库的主意,这东西她没得到,心底绝不甘心。
又以将物资大量买走,用于禹王军队使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禹王支援西匈奴起兵,应该是耗损了不少物资。
这时候皇上又开始起兵了,禹王需要大量的囤物资了。”
江涟点了点头:“对,现在皇上领兵的军队,还未正式开战,一直在耗着。
我估计,就是瞧着看着禹王军队数量众多,军备消耗极快,准备拖死他们。”
江云娆心底很快就明白了裴琰的意思,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我有法子了。
江涟,你与花吟都通知下去,恢复江府所有的作坊生产,工人的月钱开到十倍。
但有个条件,工人入了作坊就不能四处乱走了,只能待在固定的地方,不能让鼠疫再人传人。”
江涟道:“好,我们这就去办。”
她不仅不会给敌人一点物资,还要将所有秘密运送走的物资都给找回来。
稍过几日,第一批货出来准备交出去的时候,江云娆突然出现在了作坊外,芝兰牵过来的马,马背上全是驮的盐。
江云娆看着江涟,声音压低:“你悄悄的将这些分装成一袋一袋的盐,装在运载物资的车上。
等抵达秘密接货的地点以后,你再悄悄的用刀子将盐袋子给捅破,但口子要很小,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