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自己以后,已经活得有自己,活得有责任,北境的许多人已经离不开她了。
这几日其实裴琰已经有所耳闻了,北境这五年,有一半的道路都是江云娆出钱修的,
还有引流的水渠,免费发放的工匠书册,高薪聘请各地的教书先生来北境教习。
还将道路修去了匈奴草原,让那些来往边境的匈奴百姓也少走了许多弯路,促进了两国的贸易。
鹤兰因也派出的军队在边境线上维护贸易来往的安全问题。
她二人配合得如此完美默契,但这五年过去,她们并未在一起。
单凭这一点裴琰就在心中笃定,江云娆心中没有将他彻底忘却。
裴琰道:“大周这几年轻易得了去匈奴草原深处开采铁矿的准许,应该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吧?”
鹤兰因笑意不减,叹道:
“对,不仅仅是铁矿,还有铜矿,大周需要的黑金,通通都开辟了开采通道。
现在江老板三个字,在匈奴跟通关文牒一般的好用。
从去年开始,匈奴王族便想让她嫁入匈奴王庭,所有贵族男子随便她挑,就是看重了她的脑子与能力,想让云娆带着匈奴扶摇直上。”
裴琰那手里的酒杯一把掷在马车里的茶案上,深邃飞挑的帝王凤眼冷戾下来: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何好端端的活着,却不肯让朕知道?”
鹤兰因再次摇首:“臣不清楚,臣觉得,皇上此次回去,还是跟云娆好好说开吧。
她看起来不开心,她不能流泪,再这么下去……眼睛的视力只会一日差过一日。”
鹤兰因的眉心皱了皱:
“臣还是想逾矩说一句话,云娆要不要回去,还请皇上问她一句,莫要强迫她。现在北境与匈奴之间,的确太需要她了。”
裴琰听得一颗心被生生凌迟了两次,那时常传来痛感的太阳穴,此刻又在突突的跳着了。
江云娆的眼睛怎会变成这样,而自己也已经不能说将人带走就带走了。
纵使自己身为皇帝,也无法强行将她束缚在身边了,比起自己高兴,他更愿意让江云娆自由自在的开心。
他薄唇有些苍白下来:“朕的确觉得她眼睛有问题,到底怎么了?”
鹤兰因道:“臣也不是很清楚,她不愿意说。臣只知道她有眼疾,不能轻易流泪,且到了夜里几乎看不见。”
在马车里说了许久许久,当鹤兰因再次看向裴琰的神情时,就知道皇帝前些日子胸前的气,已经满是痛了。
他就知道,裴琰听不得这些,只要听了,便再也刚硬不起来半分。
裴琰的马车在风雪里走了几日后便抵达匈奴王庭,他之所以要亲自来找拓跋朔鸿,还有西戎国的事情需要当面聊。
那西戎几次三番来犯,趁着大周与匈奴交好,他便动了瓜分西戎领土的心,为大周西境永绝后患。
西戎国的矿产资源比匈奴更丰富,将其南北一分为二,北面给匈奴,南边并入大周版图,也算是一项伟业了。
江山大业,能够开垦疆域的君王,一定会在史书之上有着浓墨重彩的一笔。
且也可以永久的铲除一颗毒瘤,让将来裴昀登基继位以后,不必再像自己一般呕心沥血,他只需要享受太平盛世就够了。
只是念及自己与江云娆的事情,裴琰深邃漆黑的眉眼低压,薄唇抿紧成了一条直线,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二人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
依兰草原上给大周人搭建的帐篷已经被匈奴人给搭建好了,大周这边过去的人则是在负责贴春联与剪窗花。
除夕那晚,依兰草原会很热闹,还有一场极为盛大的篝火晚会,江云娆也从大周买了不少烟花带过去。
她这几日不敢闲着,一直在观察,凝神观察着:
“花吟,你再仔细看看,这几位从大周过来的官员,是否都是那日出现在观海给拓跋公主过生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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