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江云娆站在荷花池边,勾着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走路也开始没那么灵活了。
裴琰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着,天边云霞温柔缱绻的漂浮着,江云娆映照着霞光,笑得很开心:
“昨儿说锦妃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太医说大概率不会留下什么隐疾;
茵茵给孩子送来了很多小衣服,她说自己跟文昭仪她们打赌,是个小皇子,所以做的小衣服全是皇子样式;
贤妃依旧忙得晕头转向,不过精神头极好……”
裴琰眸底含笑,耐心听着她说着后宫里一些琐碎的事情,温柔的道:
“贤妃不跟你们打麻将了?”
江云娆道:“不打了,她在忙册封皇贵妃大典的事情,钦天监和内务府一起缠着她,一般见不上面。
不过我们几人倒是想着她的,夜里的宵夜会喊她过来。”
裴琰道:“朕已经跟贤妃说了,仪式一切从简,你月份大了,不易操劳。”
话及此处,江云娆突然问:
“皇上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给臣妾晋位呢,按照大周的规矩,不应该是皇嗣降生以后再晋位的吗?”
裴琰自然而然的道:“规矩是规矩,你是你。”
他心底又不在乎一定是个皇子才会给江云娆晋位,反正都会晋位,早将事情办了也挺好。
江云娆笑眯眯的望着他:“这话臣妾爱听。”
裴琰又道:
“封妃大典结束以后,咱们便慢慢收拾着去鹭山行宫,你还是在那边待产好些。大周皇宫历来不成文的规矩,图个吉利。”
江云娆点点头:“好。”
皇贵妃的册封大典即将举行,钦天监的大臣在某一日的晚上找到了裴琰。
说不祥,恐有血光之灾。
凤仪宫。
魏婉莹端坐在凤椅上,冷声问道:“皇上怎么说的?”
钦天监大臣回禀道:“皇上让臣滚出去。”
魏婉莹紫衣下的面庞,泛着阴沉的光来:
“钦天监都这么说了,皇上怎一点都不信?历代君王,有谁不信这钦天监的话的?”
钦天监大臣道:“皇后娘娘,皇上不信,臣也没办法啊。”
虽然这话是皇后故意让他去说的,可是自己在占卜的时候,的确发现云懿贵妃晋位那日有些不好的动向。
一场死局,死中带生,后而才生机勃发。
他夜观星象,只觉凡人阻挠不了,一切自有天意安排。
魏婉莹想了许多法子,朝堂上也命魏家人阻拦了这皇贵妃册封一事。
但是皇帝一直用江云娆是主力促成匈奴与大周和平安好的有功之臣的事情说话,
加上态度强硬,这件事一直在迅速推进中。
待这臣子离开后,魏婉莹噌地一下起身,便将一旁的花瓶给推倒在地:
“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对咱们魏家又是什么意思!
本宫这个皇后还安安生生的坐在凤仪宫呢,一没病二无重罪,按照大周的宫规,皇上是不能启用皇贵妃这一位份的!”
婵娟冷声道:“那云懿贵妃入宫还不到三年呐,怎一转眼就要坐到皇贵妃的位置上去了?
奴婢记得,锦熙二年的时候,她还是个小才人。”
魏婉莹在寝殿里有些崩溃,怒骂道:
“皇上为了扶持她上位,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不管她的身份,不管她的罪名,不管她的一切,连咱们魏家的脸面,都一点儿都没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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