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出了什么事,你这个…咳咳…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众人大惊。
祁樾灵踉跄着跑回西院,一片黑暗。
门外的婢子好心,说是把杜若嬷嬷送回来了。
杜若趴在床上,像死了一样。
她的后背血淋淋一大片,恐怕筋骨都被打断了。
“嬷嬷!”泪水再也忍不住,她哭着跪在床边。
杜若听见哭声,缓缓睁眼。
“小姐。”
“他们是不是以为你放我走的,与你无关啊,嬷嬷,你等着,灵灵去给你找最好的药,我给您贴上,等您好了,灵灵带您出城,我们到山里头住着,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樾灵哭的语无伦次:“说好了,要给您养老送终的。”
“不怪你。”杜若气息犹微,“你长大了,这一天嬷嬷早就想到了,孟盈带人来西院找事,是我一时气头上说您才是大小姐,即使不是嫡生也该有个名号,而不应与侍婢为伍,我和碧淙一同来侯府的,她临终时告诉我许多事,我没忍住抖给了孟盈听。”
“孟盈早晚要置我于死地,也正是因为我那一席话,她打了我六十大板,不过小姐您的脸……”
樾灵握住她的手:“我没事,嬷嬷,我去偷药,您等我。”
出门的前一刻,杜若叫住她。
“拿点红豆糕来。”她说,“嬷嬷和你一起吃。”
最后一次了。
她偷来药,轻轻给杜若涂上,杜若执意要她也涂些。
“打的不疼。”祁樾灵冲杜若笑道,“毕竟我是祁小姐。”
春末,杜若走了。
那天很冷,还在下雨,杜若趴在床上:“灵灵,嬷嬷快不行了。”
樾灵端着药:“嬷嬷,别瞎说,你的伤都快好了。”
她苦笑:“错不了,人在死之前会有感觉,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走了,你无依无靠,别和几个夫人顶嘴,如果可以就逃吧。孟盈该死,她恨透了你母亲,也恨透了你,我死了,她做的事就无人知晓了?放屁,碧淙根本就不是暴病而亡……”
她越说越激动:“灵灵,为我和你母亲报仇,灵灵,我不甘心,我凭什么要死在毒妇前面,他们祁家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凭什么还能善终,凭什么是祁宸烛可以入宫一辈子荣华富贵,凭什么我们灵灵不可以!”
“嬷嬷……”樾灵呆了,“您说母亲……”
杜若觉得一股气血上涌:“碧淙!碧淙!”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白光中,碧淙伸出了手。
“对不起,你不该救我的。”
“杜若,我们走吧。”
她没来得及告诉灵灵。
叫你小姐,从不后悔,为此挨打,也不恨你,因为你是她的女儿,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