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弹揍古筝。这曲子是自己最喜欢的,小时候依兰为了讨好他,偷偷练了两年才练成。
竹楼小院中,一个长发女子,身着一套白色的百褶裙,坐在院子里正在弹奏着,他纤细的指尖拨弄着细如发丝的琴弦,那一声声美妙的旋律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曾散去。
龙毓就靠在门前静静地聆听着,若不是面前的美人换了身衣裙,他闭上眼睛还真以为是又回到了十年前的贝勒府。
微风拂过,白依兰飘逸的长发随风而动,脖子上挂着的银饰穿啦哗啦啦的声响,她的容颜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时,肌肤也变得水嫩光滑了许多。也许这跟苗疆的水土有关吧。
一曲奏罢,白依兰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微微欠身,恭敬道:“奴婢给贝勒爷请安了!”
没错,这就是十几年前贝勒府上每一次依兰见海兰查要说的话,主仆之礼。这一次龙毓没有拒绝,他高傲地仰着头,咳了一声,伸手扶起美人。“起来吧。”
“谢贝勒爷,奴婢早已为贝勒爷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请吧。”她唯唯诺诺地为龙毓在前边引路,把他带到了竹楼上的闺房之中。
嘴上虽然不说,但自从跟蓝梓晨成婚这半年以来,龙毓真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有的时候经常梦到以前小时候在贝勒府中的逍遥快活。此番见到白依兰,还就真让自己美梦成真,又做了一次小贝勒爷过过瘾。
茶香扑鼻,杯子中溢出清新的香味龙毓端起杯子闻了闻,顿感神清气爽了许多。
“依兰?”他回头看了眼她。眼中充满了怜爱之情。
“奴婢在。”白依兰微微欠身,行妇礼,就跟早年间在贝勒府中伺候海兰查时候一样。
“这龙井之中为何有股异香?以前我也常喝龙井啊?去年时候吴三桂还托人给我捎来些呢,怎么都没有你这茶香?是不是放了什么香料?”龙毓吹了两口热气,用茶杯盖子撇了两下,微微抿了一口问。
此茶入口微苦,但细细品尝愈发的泛着一股甘甜之气,像是天山的泉水,又像是初春的露水。
“回贝勒爷的话,奴婢在其中加入少许的杏仁,又用今年的蜂蜜晾晒过一次,自然与众不同了。”白依兰站在他面前不敢抬头,这就是做奴才的礼仪。
“对了,你怎么知道贫道要从此处经过呀?”
白依兰说,实不相瞒,奴婢已经在镇子里等了贝勒爷一个月了。
“哦?这么说你也学会了卜算之术吗?”龙毓饶有兴致地问道。
“奴婢自然没有贝勒爷的神机妙算,不过奴婢猜想,蓝姑娘的性情变得愈发霸道了,贝勒爷迟早要东归的吧。”
她说的合乎常理,天底下可能也就只有她最了解龙毓了,俩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心事都瞒不过彼此。龙毓就好似是天上的鸟儿,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受人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