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齐国林“我”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余淼自然也没打算就站在这里讨个说法而已。
她留着齐国林吊在那里急得满头大汗,自顾自地走到了另一边,从墙角那堆杂物里很快就翻出了一个白色的小桶。
看上去,像是里面装了什么液体。
齐国林见她提着那玩意儿朝自己走来,心里有些慌:“我跟你认错!我跟你认错行了吧?你爸妈真的不是我杀的啊,只能怪医院里那些医生太垃圾了,连个病人都……”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想起,这人不也是医生吗?还被他们一家说过医术不行,后来才越闹越大的。
这会儿再说这种话,不是往火上浇油是什么?
齐国林赶紧把话吞了回去,又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啊啊啊啊!”
这话还没说话,就见余淼已经打开了那个白桶的盖子,直接将里面的液体朝着他当头浇下。
“滋滋……”
里头的东西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水呢。
可刚一开盖子,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熏得人几乎要背过气,刺激地眼睛都发酸。
只是余淼的动作太快,齐国林甚至没来得及闻到味道,就已经感觉灼烧的痛感从头皮再到脸上,还有身上,迅速蔓延开来。
那液体从头顶而下,顺着他的脑袋往下滴,流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
仿佛细细听去,还能听见皮肉烂掉的声音。
浓硫酸!
这是之前他爹拿去泼过这女医生的玩意儿!
现在,却用在了他身上!
齐国林痛得闭上眼睛,想要用手去遮挡。
可他的手腕脚腕上都有结实的铁链子拴着,别说是遮挡脸部了,能收回来一点儿都算是他有本事。
这么一大桶浓硫酸全都用在了他一个人身上,飞溅到地面的那点儿残余,都带着那股刺激的味道。
“咚咚……”
做出这事儿的余淼却像是刚刚拿起了水壶给自家盆栽浇了次水一样淡定从容,眼里也没有出现因此而起的愉悦或是惊慌,平静得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她只是随意将那空了的瓶子丢到另一边,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齐国林扯着嗓子哀嚎。
这玩意儿的杀伤力极大。
没有遮挡下泼在人身上,齐国林那张脸,顿时就红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放在火上灼烧过的。
他的头皮甚至都有了破坏的迹象。
从头到脖子,甚至是衣服下面的皮肤,都红得吓人。
随着时间过去,伤痕的形状也愈发的明显了。
没有及时的救助手段,也没有送去医院治疗,他的伤让他前一刻痛到晕厥,下一刻又活生生地疼醒过来。
齐国林甚至没有精力去辱骂让他遭罪的人,只扯着已经开始沙哑的嗓子痛叫出声,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因此被撕扯成了碎片,恨不得就此死去。
余淼像是看戏一般,搬过了椅子,等着他停下来的时候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