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淼总不可能自己去一个个解释。
以杨小花的性格,也不会到处往外说,除非是被侯珍逼得急了,才会反抗。
可放在姚莹这儿,保管不用担心传播的效率问题。
她倒也有自己的一个原则,不会传播什么假消息,也不会添油加醋地胡编乱造,所以每次说起八卦,还是很有一批“听众”的。
以余淼的听力,自然能发现姚莹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吐露真相,可不只是为了告诉杨小花一个人而已。
侯珍既然都做出了这些行为,就应该有为之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作为受害者一方,余淼不主动害人,却也自认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人。
恩将仇报和以德报怨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余淼信奉的是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
现在让侯珍自食恶果,她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是侯珍约你去的?”姚莹好奇地看着余淼,“她干嘛要这么对你啊?”
“我怎么知道?”
余淼像是苦恼地回忆了一下,才将自己想到的一些细节抖了个一干二净,
“我又不喜欢去河边洗衣服,她非得让我陪她。又不是什么关系亲密的朋友,谁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叫我。曾泉他们也都看见了的,我可没有说谎。去了以后,她就只拿了一件短衫,洗了足足半个钟头!你说这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那个叫郑文彬的什么时候出现,她好像都能提前知道,一下子就往河里去了,还故意攥了我的衣服把我扯下去。对了,小花,我那件衣服没有洗吧?”
杨小花连忙摇头,指了指旁边:“给你放在那儿的,没有动。”
尚淼家条件好,穿的衣服都是好面料,不是什么适合做农活的料子。
这也成了村里人认为她娇气的一点证明。
这些料子特殊,不小心洗的话,很容易被洗坏,杨小花她们也都知道,当然不会去碰她的衣服。
余淼便走过去拿起了那件衣服,翻了一下,指给另外两人看:
“喏,这面料娇贵,稍微一拉扯就容易留下痕迹,而且很容易被一些化学用品弄褪色。侯珍当时手上还有肥皂泡,看这里,就是她攥出来的印子,有些泛白的指痕就是那肥皂泡给弄上的痕迹了。”
又有详细的解释,还有实物作为证据。
就算有人专门调查,也能说得清楚了。
何况这儿也没人破案,只是几个女生在讨论而已。
尚淼可能大病初愈不会想到这些,余淼的脑子却清楚得很,没一会儿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连带着侯珍像是知道郑文彬那时候会过去的表现,都不着痕迹地透露了出来。
姚莹一听,顿时心里就有杆秤了。
说得对啊!
他们这知青点的人,谁不知道尚淼这位大小姐从来不去河边洗衣服的?甚至都不往那边走,就怕淤泥弄脏了她的皮鞋,不好清理。
偶尔想吃鱼了,还是用钱和粮票什么的,跟村里喜欢下河玩水的小孩儿那里换,这个连村里人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