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玦正欲朝与废宅所在方向相背的东南方向发射信号,在月光映照下,却偶然瞥见宅中某处精光乍现,似是兵器在月色下的反照。
他见状,不由蹙眉凝睇,连忙将各执于手的信号弹和火折子往怀中一敛,继而闪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废宅中隐伏的守卫之士们显然并未察觉屋顶之上一闪即逝的异动,正将玄狐方才下发的剧毒药粉涂在随身携带的箭矢之上。
高子玦行动迅速,身手麻利,不过转眼的功夫,便自屋顶转移到宅边一棵瞧来年头已不小的梧桐树之上。
所幸这梧桐树在这废宅边上无人照料,野蛮生长,即便已至深秋,仍是一派枝繁叶茂的模样,为高子玦提供了极好的藏身之所。
枝叶扶疏,投映在银光一片的地面上,将他的影子掩藏得不留半点痕迹。
高子玦在梧桐树上潜伏良久,透过交错的枝丫俯瞰废宅,密切留意着宅中人的动向。
此处观望宅中的视角虽比不上屋顶那般让人一目了然,但依旧能够窥见宅中一隅,高子玦便借此从屋内灯光与人影的变化来审时度势。
这宅中戒备比前几次都更森严,看来他们此次祭祀似乎是有大人物参加……
这既是难得的机会,亦是险阻的一战……
高子玦面色凝重,心头思索不断,视线始终定格在宅中那扇烛光摇曳的风窗之上,预备伺机而动……
废宅中。
“诶!你说头儿怎的今日突然给我们分发毒药了?莫不是咱们守的这地儿暴露了?”
一个干瘦的守卫一边往箭矢上涂抹毒药,一边与身旁的同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嗝——上头的事,我、我哪里会知晓……”
被那干瘦守卫问到的另一守卫,满面通红,双眼涣散,酒气缭绕。
“啧——你这酒味儿也忒浓了!
幸好方才头儿来派发毒药之时,你去茅房了,否则你怕是会和阿穆逵一道被关禁闭了!”
干瘦守卫略显嫌弃地挥了挥手,试图将面前那股令人犯呕的酒嗝气味扇走。
“阿穆逵被关禁闭了?”
那醉酒的守卫吐着难闻的酒气复又问道。
“嗯,洛桑先生亲自下令的,说是冲撞了里边儿的祭祀仪式。”干瘦守卫答道。
“咳……那就是他自个儿蠢了,喝了酒还往那里边儿凑!像我这般躲起来偷偷喝点不就没事儿了!”
醉酒守卫显得甚是自得。
“嘁!你不过是运气好,到时候被头儿发现,指不定会如何迁怒!”
干瘦守卫睥睨那醉酒守卫一眼,随即朝另一边吐了口唾沫。
“你不说,我不说,头儿怎会发现?”
醉酒守卫舔着脸,抬起满面横肉的油腻大脸望向干瘦守卫。
说着他又从怀中摸出一粒白花花的银锭在干瘦守卫面前晃了晃。
“嘿嘿这倒是。”
那干瘦守卫见钱眼开,一把夺过银锭揣进袖口,原本嫌弃的目光转而被贪婪之色掩盖。
而后,只见他伸手来回摩挲着袖中的银子,甚是爱不释手,正摸着便又忽地来了兴致,转头开口问道:
“诶!你最近究竟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
“小赌怡情!”
醉酒守卫自得之色溢于眼底。
“你可别诓我了,就你那赌运我还不晓得,哪能突然间发了大财,还这么大方?
快给我说实话,否则,我这嘴倒是不一定管得住……”
“别介呀!你还真是眼尖,其实……这段时间我搭上了一桩大生意……
我和你说啊……”
那醉酒的守卫说着说着忽地将音量降低,凑近干瘦守卫耳畔,与之窃窃私语。
少倾,只听那干瘦守卫惊呼一句:
“你说什么!你竟干起了掮客生意!
这么说,前些时日洛城十几里地之外那几个村丢失的黄花闺女都是你们给拐进青楼的?”
醉酒守卫连忙捂住干瘦守卫的嘴,试图压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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