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情便是迅速和冠军侯合兵一处,冠军侯虽然兵力少,可是皆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您与其联合,才能对抗董贼啊!”
高顺是直肠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吕布见高顺开口,心中就有股怒火直冲脑子——高顺居然敢私自率领自己的陷阵营出战,导致陷阵营死伤四十余兵士,要知道陷阵营满打满算不过七百人,都是结合丁原最好资源打造出来的精兵,死一个少一个!
事后高顺不但没和吕布道歉,而且更是当众责怪吕布不该私自再次出战,而是应该果断带陷阵营反冲锋……
你以为你是谁?
倘若没有我吕奉先单骑出阵稳住阵脚,今日在徐荣雷霆突击之下,两万并州军只怕早就溃散了!
而且……
我吕奉先才是陷阵营的统领!
吕布心中怒骂,可是此时丁原心情不佳,吕布也不敢造次,只得对丁原抱拳道:“义父,那袁珣小儿被董卓封为右将军,正志得意满,今日莫名其妙出现,只怕对我并州军图谋不轨,此时怎还能与他联合?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高顺闻言大怒道:“吕奉先!此时不是让你报私怨之时!董卓三万西凉兵皆是百战精兵,手下谋士猛将皆备,外加何进何苗的嫡系部队,论兵力之强,天下无出其右,我们何能直面其锋?倘若不联合冠军侯,仅凭我们并州军,能对抗董贼到几时?”
吕布闻言嗤笑一声道:“区区一黄口小儿,加上两千区区县兵,能帮得了我们什么?高从之,你莫不是在袁珣军营了呆傻了,或是被那财大气粗的小儿收买了?”
“你……!”
丁原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闭嘴,就在这时,一个斥候快速跑进帅帐,贴着丁原的耳朵说了什么,丁原闻言面若土灰,身形都晃了一晃。
“高顺!”
“末将在!”
“你……带陷阵营,西行两里搭营,策应我军!”
“主公……这……”
高顺瞠目结舌的瞪着丁原,半响说不出话。西边五里外的地方,正是袁珣军营驻地,西行两里搭营,虽说是策应中军,可是防备谁不言而喻。
“义父!高从之和那袁珣眉来眼去已久,怎可让他带陷阵营防备袁军?”吕布一听自己又被撸了官职,不禁大急。
丁原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儿,此时不是争夺陷阵营统领的时候,我儿勇武,需在中军坐镇,高从之虽然和袁珣有些关系,也都是老夫之前的命令,从之忠心耿耿,断不会负我。”
高顺一听,心中暖流涌过,丁原虽然脾气臭了些,终究对他还是颇为信任的。
但是……
“主公,此时还是要以联袁……”
高顺还未说完话,却见丁原挥了挥手,轻叹一声道:“并非我不肯联合袁君瑜,但是斥候刚才来报,董卓女婿李儒亲自到袁珣军中拜访,老夫也知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可是老夫不能拿两万将士的命,去赌袁珣的人性啊!”
高顺闻言愣了,深深叹了口气,这才抱拳道:“喏……主公放心,倘若那袁君瑜有异心,顺就是拼尽全力,也断不让其得逞。”
丁原摇头苦笑道:“老夫这步棋,走得草率了,若是早知会有此进退两难之况,还不如在董卓进城之时便早早退出这潭漩涡。”
说着丁原双眼一瞪,高声道:“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董卓倒行逆施,终将会惹得四方讨伐,老夫此时还退不得,以后是沉沦于此还是一飞冲天在此一举!奉先!”
“孩儿在!”
丁原站起身,几乎用嘶吼的声音道:“咱们是要退的,可是不能这么退!在此之前,咱们不惜损失一半并州士卒,也要打出个决心来,然后再想退回河内之事!等待天下反董之事事成,老夫便坐拥反董第一功!损失多少都会加倍拿回来!接下来你为老夫先锋,能斩多少西凉战将便斩多少西凉战将,我要让董卓知道、也让天下知道,反董,我丁原敢为天下先!”
“喏!”
吕布精神一震,为先锋,那也是莫大的权力了!
袁珣和郭嘉几乎等了一夜,直到二人抱着酒壶睡着,也未等来丁原派来的来访之人,而是等第二日二人早早醒来之时,发现陷阵营在高顺的带领下在离他们营地二里之地外悄然下营。
郭嘉站在高丘之上远眺陷阵营营地,面露不屑对身旁苦笑不已的袁珣道:“现在下了决心了吧?”
袁珣苦笑点头道:“恩,看来……他们对我们的善意并不感兴趣,或者说丁原从始至终也没信过我。”
“丁原此人,外宽内忌,看似宽和,实则猜忌之心颇重,让他信任你,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袁珣耸了耸肩膀,转身回营道:“既然人家不领情,我也不乐意热脸贴他的冷屁股,随他吧。”说完,又转身深深看了陷阵营的营地一眼。
郭嘉盯着袁珣看陷阵营的样子,心中暗笑不已。
袁珣这头幼狼,终将也会有露出獠牙的一刻。
他心中或许有救世的良心,可是这颗良心终究也会被现实慢慢隐藏于心底最深的地方,没有相应的实力,有怎能逐鹿天下而实现他心中之大同呢?
这也是老师想要他成为的样子吧?
郭嘉看向旌旗猎猎的丁原大营。
逐鹿天下,总要踏着别人的尸体往上走的,丁原,为了我们水镜书院培养出来的这头幼狼。
就请你……成为他第一个血食吧!